李扬对亲情的概念，很模糊。

渔村大火时，他年纪太小，所以对他来说，唯一的亲人就是李老头，李保生。

李保生是个酒鬼，为了有钱喝酒，他还兼职做木匠。

除此之外，李扬从没有过师父，也就更谈不上有位师兄了。

所以楚龙象突然冒出来，自认是他的师兄后，李扬严重怀疑，这货是来逗他玩的，皱眉问：“我什么时候多了你这样个师兄？”

楚龙象没说话，指了指酒杯。

“靠，麻烦。”

李扬按了按服务铃，叫了箱上好茅台送来。

很快，服务生就推车餐车送来一箱。

楚龙象这才满意，倒了杯一饮而尽后，随手丢给李扬一封信。拿起筷子夹着菜开始胡吃海喝，他的吃相比李扬还要夸张，一只鸡被他三两下就啃得只剩骨头了。

就算把他把整桌菜吃下去李扬也不在乎，快速拆开了信封。

里面，只有一张字条和一把钥匙。

钥匙李扬认得，是烂崖山下小村庄里，他和老李老家的钥匙。

字条上，只写了一行字：旧心病药石无医，系铃人寻解无迹。

操，怎么这么多年了，李老头还这样文绉绉的？

就没上过几年学的李扬，看到这行熟悉的字体就有些头大的问：“这什么意思？李老头要嗝屁了？”

楚龙象正对着一盘大虾大快朵颐，闻言抽空抬起头，斜眼说：“不知道，不过师叔肯定不会嗝屁，我们送他去燕京城前，他一个人吃了三大盘饺子，还喝了两壶酒。”

“你管他叫师叔？”

李扬敏锐捕捉到了关键信息。

“对，我叫他师叔，他和教我的师父，是师兄弟，所以我才管你叫师弟，大家都是同门。”

楚龙象点点头：“我师叔，也就是你嘴里的李老头，早年间在燕京红白院墙里工作，关于工作内容，我不方便透露，不过你应该能猜到，事关国运。”

国运俩字一说出来，整个房间的气氛都有些凝重。

从小开始，李老头就动不动失踪几天，加上他那手决定的木匠手里，李扬早猜到他不简单。

但能和国内权力最顶尖的那群人有关系，他还是很吃惊的。

把字条和钥匙收好，李扬思索了会才说：“东西我收到了，你来蹭我一顿饭，就为了这个？”

“嗯，跟踪了你一天了，想吃点好东西。”

楚龙象毫不客气的说。

李扬眉头一挑：“那个钟长安呢？”

“他有别的任务。”

楚龙象转动桌面，把一碗丸子汤转到面前，用小碗直接在盆里一舀，喝了一大口，嚼嚼咽下去后，才抬头有些憨憨的问：“你比较喜欢他来跟踪你？”

李扬摇摇头：“不，我讨厌他，如果你们非要找个人跟踪我，还是你这种比较对我胃口。”

“我看起来比较傻？”

“不，你看起来比较真诚。”

“说得好，我喜欢你。”

“打住。”

李扬一阵恶寒，赶紧喝了口红酒压压惊：“像我这种小白脸，要是喜欢男人会有很多女人可惜的。”

楚龙象很认真的说：“我不是那种意思，我只是觉得，和你这样的人出任务，应该会很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