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精灵帕尔玛终其一生都不会忘记,在洼谷的那个下午。落日的余晖将巴德兰兹镀上一层金色,杜扎艮矮人塔格像往常一样,静静地坐在地上享用晚餐。他的左手拿着一只精瘦的风兔,兔腿上的红肉很少,鲜血淋漓间夹杂着些许的焦黑。
兔肉还没有烤熟,塔格已经忍不住了。
他很饿,上次吃到肉还是在一个下着大雨的夜晚,一只倒霉的蜥蜴一头闯进了洼谷。可怜的家伙瞬间就被瓜分。
尽管已经过去几个月,帕尔玛还忘不了蜥蜴脚趾上那一阵令人作呕的臭味,就像你咬了一口苹果,发现苹果里有半条果虫。——恶心,但是又舍不的吐出来。
巴德兰兹是费伦最贫瘠的地方,在这里每一丁点食物都很珍贵。
风兔的味道甜美,不用担心会有异味。塔格用力的撕咬着,心情愉悦,鲜美的肉汁在牙齿和舌头间绽放。
“想吃吗?”
塔格面前是一只土狗般大小,浑身沾满泥土的幼龙。此刻祂睁着两只巨大的龙眼,谄媚而又渴望的眼神望着他。
或者这个家伙就是一头批着龙皮的土狗,虚伪的巨龙不会如此的肮脏,也不会为了一块骨头,像一条狗一样,摇起尾巴。
最无耻的带银竖琴手都不敢编造这样的谎言,龙山的巨龙们会将他们的骨头碾成粉末。
“恩佐,骨头,还是肉!”
“骨头!”
幼龙嘴角往下淌着涎水,呆滞的眼神盯着杜扎根矮人的左手,身后的尾巴灵巧地翘了起来,在夜风之中机械地一甩,一甩。
“你看吧,这TM就是一条狗!”塔格斜着眼睛看了一眼身边的夜精灵帕尔玛,“会摇尾巴滴狗!”
夜精灵帕尔玛是洼谷之主,几个流浪的生灵选择相互依靠,艰难求活。
“你懂个屁,如果祂选了肉,下此你还会问祂同样的问题吗?”
杜扎根矮人尴尬地挠头,被同伴白了一眼,“难道这家伙一直在伪装!”
无聊的游戏出现了新的玩法,两个人来了兴趣。
“看我的!”夜精灵帕尔玛将手中的木质碟盘放下,精灵一族的优雅在他的身上得到完美的体现,就算是在巴德兰兹劣地,夜精灵的双手依然时刻保持干净,整洁。
当然了,这可能因为他们大部份时间,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吃,不过偶尔抓住一只精瘦的风兔,夜精灵也能快速地将骨头上的肉消灭的干干净净。而且手上不会留下一滴鲜血。
这一点,杜扎根矮人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的。
贫瘠的巴德兰兹劣地生活艰难,业余生活也相当的无趣。矮人们开心或者不开心都喜欢找个松软的山谷打一个滚;对于优雅的夜精灵来说,和同伴进行一些愉快的智力游戏就是为数不多的选择了。
“恩佐,这是几个手指?”
帕尔玛像在翡冷翠的大广场上面对那些挑剔的精灵一样,优雅地伸出左手,修长的手指在夕阳之下透着生命的红润,乌黑漂亮的眉毛,挺拔的鼻梁,丝毫不逊色于深水城出场费最昂贵竖琴手。
“几根?”
恩佐呆滞的眼珠随着手指晃动,黄而且浊的浓涕偷偷地溜出鼻孔,随着幼龙的呼吸一上一下地起伏。
“五,五个!”
夜精灵的清冷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
“那两只手呢,两只手有几个手指!”
哧溜一声,幼龙将黄鼻涕缩回。然后两只手叠放在一起,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夜精灵。肯定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