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可以肯定,这个杀手身上的追风香就是从那位薛先生身上沾到的。即便这位薛先生没有绑走丁雪茶,至少也是跟她或是绑她的凶手待过的人,十分可疑。
而按照那个杀手的说法,也是这位薛先生想要杀萧焕与沈望舒的。
这么说起来,这两拨人其实可以并作一波去查。
“这几年我没有在潇湘走动过,应当不至于在这么远的地方结了个想要我性命的仇家。”萧焕摊了摊手。
沈望舒沉默了一阵,也道:“我也极少下山。从前似乎也没跟什么姓薛的人结过梁子,便是长得如他所描述一般的也没有。”
谢璧连忙道:“小师妹这还是第一次下山走这么远,从前只在我们徽州一带活动,当然也不会有这么个仇家的。”
叶无咎看着几人好一阵,才缓缓道:“若说是这么个人,我似乎知道一个。”
“谁?”
叶无咎漫不经心地道:“是个船行的老板。”
虽然叶公子一向喜欢卖关子,但还算是个直爽人,至少知道什么消息不会藏着掖着,最后总是会说出来的。他这么说的意思,那个船行老板应当是大家都知道的,没有细说的必要。
“远运船行?”岳澄惊呼一声。
叶无咎看着他笑笑,算是变相地肯定他说对了。
远运船行,又是远运船行!
不过这么一想,事情也就变得明晰了。远运船行的人,盗了人家的钱财与药草,被苦主追来,查到他们门上也就是这几日的事,所以就动了杀心,想要先下手为强,只是找到的这些个杀手……功夫太差也就罢了,嘴还一点都不严,这么一问就什么都抖搂出来了。
也不知道远运船行清不清楚,这次前来查案的人里面,有三个都是松风剑派的得意弟子,远运船行在沅陵再如何势大,也是得罪不起松风剑派的。
现在还又加上了一个翠湖居。
还真当十大门派是摆设不成!
“诸位,”谢璧向五人一抱拳,“虽然不知几位到沅陵来是有何要事,但听起来似乎也是和这位薛先生有些牵扯的。不如咱们一道去查访,人多总是要快些。”
“好啊,早就听说静安居士的大名了,这还是第一次有幸拜会,求之不得呢!”岳澄十分高兴。
叶无咎却是很不放心。原本松风剑派三人,别说联起手来,就算韩青溪都比他略胜一筹,也就是这几个人老实,才没有逃回去求援罢了。沈望舒虽说从身份上算起来应当是与他一伙的,但看他行事,却是偏帮萧焕的,倘若再加上翠湖居的人……
“也好,早日让案情水落石出才是正理。”韩青溪语气淡淡的,一双妙目却不住地望向叶无咎,暗示之意甚是明显。
沈望舒只是点了点头,“好,先下山去,到底是你们十大派的长辈,理应拜会。你们和谢少侠先去见过秋居士,我和叶兄先想办法打探一下远运船行的消息。等到晌食之后再在远运船行门口会面。如何?”
“你……”谢璧有些惊讶。这是明摆着不想去见秋暝的意思。虽然沈望舒没有表现出来不恭敬,但还是让他有些不快。
萧焕却是明白他的意思,皱了皱眉头,本想说什么,但一看沈望舒的脸色,又只能咽了回去,点头道:“好。那位薛先生既然认得我二人的相貌,你在外头也小心些。若是遇到强敌……谢师弟,静安居士在哪里下榻?”
“云来客栈。”
于是萧焕接着道:“若是遇到强敌,你们就到云来客栈我们,莫要硬撑。”
沈望舒静静看了他一阵,忽然一勾嘴角,“好。”
岳澄实在是看不惯他师兄和这个倚霄宫的余孽整日眉来眼去的,便指着那个杀手道:“我说,那这个人怎么处置?”
萧焕又冷了神色,轻哼一声,“该掏的都掏出来了,也该弃了。把他放了,任他自去,想来会有好果子等着他。”
“……”你们不是正道中人吗?怎么做起事情来还这么心狠手辣过河拆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