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洪涛怒道:“证据?若是拿得出证据,本座还不立时找上你们松风剑派去算账,又岂会在此龟缩多年?你们所谓的名门正派做了亏心之事,还不问青红皂白就乱杀人,又岂能留下把柄让人诟病?十大门派的人,相互包庇,又有哪一个敢说一句实话?”
“说到底还是您的一面之词了。”萧焕也不卑不亢地回了一句。
十大门派相互包庇……松风剑派、紫微门、普安寺、严华斋、碧霞派、太华门、朱雀宫、襄台派、翠湖居、绿萝坊并称十大门派,但其中松风剑派居首,其中还有好几个门派互相瞧不顺眼,倘若其中一门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其他几派不落井下石便算是顾念彼此颜面了,几曾有同气连枝共同遮掩什么事的时候?
眼见着几个愣头青又要和巫洪涛打起来,沈望舒连忙道:“巫寨主,您还不曾说那九嶷宫是如何覆灭的……”
“岳正亭被千峰领去九嶷宫又好生送了出去,路也走熟了,你觉得呢?”巫洪涛抑制不住怒气,飞快地说着,“他在圣教修养的时候也不曾闲着,暗地里便策反了好几名内应,身份品阶都不低,等他率人攻来,里应外合,焉有不灭之理?”
那一刹那,沈望舒忽然想到了三年前,眼前立刻就浮现出铺天盖地的红色,那是遍地的鲜血,也是刺目而讽刺的礼堂,更是……他与萧焕身上的喜服。
无怪萧焕为何做得如此得心应手,原来都是师父教的好啊!
看神情,萧焕也想起了他一战成名的那一段,却是一点欣喜也没有,反倒是满脸涨得通红,耳根也在发烫,偷眼瞧着沈望舒。
韩青溪作为岳正亭的弟子,有些听不下去了,“巫寨主,事关家师声名,还请慎言!”
“怎么,还是想要证据是吗?”叶无咎一向都是笑嘻嘻的,如今却是恨得双目发红,恶狠狠地道:“你们岳大掌门手段真是光彩啊,没有著书立传为后人表率实在是可惜了!要有证据,他也要有脸往外说才是!”
巫洪涛已然将精纯内力灌注于掌心,高高举起,“时过境迁许多年,物证早就湮灭了。人证么,却也不难找……老夫送你们下地狱,且去问九嶷宫枉死的数百教众吧!”
“巫寨主!”萧焕忽然清斥一声,“若如您适才所言,当年九嶷宫定然是一场恶战,场面不言语您说的松风剑派一役。尊夫人与东皇太一折于松风剑派一役,您也说九嶷宫折损了数百教众,云中君、东君、河伯、山鬼晚辈不识,且当是在那一战中殒身了。但大司命、少司命晚辈却是见过,再有便是巫寨主。俱是身体康泰,丝毫不像有损伤的样子。这恐怕……”
蹊跷得很。
蓄满力道的一掌猝不及防地推出,好在萧焕警醒,一个腾身躲过了。只是他们身后的桅杆却是不能动弹的,被一掌劈了个正着,连断裂都不曾,便碎成了齑粉,纷纷扬扬落了一地。那未曾张开的风帆则被掌风推到了江中,笔直坠下,掀起好大一层浪。
“你还有脸提云中君!”巫洪涛怒喝一声,“九嶷宫教众习武者不少,但更多的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你们中原正道中人来势汹汹,又有什么神医所配的避毒丹,连山中瘴气都不能阻拦,眼见九嶷宫难逃被夷灭的下场。云中君素来心慈,不忍见信徒遭难,便嘱咐我等带着信徒分别南迁,他自己一个人留下来应对。信徒无辜,我等本想留下助云中君一臂之力,又恐信徒遭了毒手,思虑再三,只好忍痛与他诀别。一日后,本座见九嶷宫所在之处起了冲天的火光,整整烧了三天三夜。又过了三日,本座悄悄潜回去查探,只见我圣教已被焚作了一片白地,云中君他……他也以身殉教了!”
这……听起来也是一条铁骨铮铮的汉子啊。
正道武林口中的邪门歪道九嶷宫,教主东皇太一是个敦厚仁爱之人,副教主云中君慈悲为怀又赤胆忠心,这算哪门子的邪教?
巫洪涛被彻底勾起了伤心事,满腔恨意无法倾泻,猛地双掌一抬,运气了全身的功力。劲力太强,他的衣衫与发丝皆被逼得猎猎飞舞,所带起的疾风更是迫得叶无咎都后退两步,以袖掩面。
这一掌要是打实了,算上沈望舒一起,四人都难逃出生天。
而正面迎掌的几人也知道厉害,连忙运气抵御,盘算着如何才能逃过。
恰在此时,江面上忽地传来一人呼喊,“巫寨主且慢!还请饶我徒儿一条性命!”
写得有点激动,然后基友跟我说……看到东皇太一就想到王者荣耀……
还能不能好啊!严肃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