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黑的眸底浮现淡淡的幽光,他滚滚喉咙:“褚越。”
“嗯?”
“原来我真的很早以前就认识她。”
褚越的眉毛轻挑上扬,“多早?”
“很早。”早在他尚不知情爱的时候。
褚越:“……”这了还不如不。
病房陷入了一阵沉默,半晌后褚越才反应过来他那句话的言外之意,“卧槽,老陆,你恢复记忆了?”
“你还可以再慢半拍。”
顿时他兴奋地蹭到床上坐着,“那怎么样?准备拿你那个南二姐怎么办?”
陆谌淡淡开口,“应该她准备拿我怎么办,我们之间,我没有决策权。”
傅白知道南媚进医院的消息时已经是深夜,本来这件事霍琹夜没打算告诉他,是因为他的出差日子提前,明就要走,他想到出差后回来或许南媚和陆谌可能已经是别样的景象,便想找她吃顿夜宵。
打她手机没人接就打去了南家,听佣人才知道的。
傅白赶到医院时已经过了探病时间,但他没见到南媚心里一直堵得慌,也就没去外面酒店开房间,就这么在医院的庭院里坐了一晚上。
伴着清凉的月色,听着窸窸窣窣的虫叫声,感受微风拂面,傅白的内心生出一丝宁静。
……
等到第二一到探视时间,傅白理了理衣服,起身活动了片刻才崇梯上楼。
当他走到南媚病房时,发现门是虚掩着的,抬眸朝里看,有另一抹身影在。
陆谌坐在床边,左手轻轻地放在被子上,他想去摸摸她,又怕把她吵醒了。看着那张娇嫩脸蛋,胸腔传来密密麻麻的痛福
我不恨你,法理昭彰我理得清,只盼余生再不相见,与陆无缘。
他想起当初探监的时候,她让狱警传达的这句决绝的话,那一刻,仿若他的世界全数倾塌,变得支离破碎。
而后无数个他在瑾山监狱外等待的深夜,那种绝望无力的感觉充斥全身每一根骨头,他才明白,原来那个明媚的姑娘真的闯进了她的心。
陆谌终究没能忍住,他微微俯下身子,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落下一个轻吻。薄唇慢慢移开,他撑着身体站起来,缓慢而艰难地往外走。
差不多刚走到第七步,身后的南媚突然从床上坐起,她平静地开口:“刚才那个吻,可以控告陆sir的调戏罪么?”
身子微微僵凝,陆谌转过身凝视,“你一直醒着?”
“谁让你有椅子不坐,非要坐我床上。”
对于陌生的床她本就浅眠,加上他这一重量压上,她不想醒都不校
“那为什么不阻止我亲你?”
“想看看陆sir意欲何为,结果只是亲额头,构不上什么大罪。”南媚颇有几分遗憾的回答。
“那还是我赚了。”视线抓住她,黑眸含着一丝笑意,姑娘眉间染着的骄纵和从前别无两样。
陆谌缓缓走近,伸手捏着她的下巴微抬,两人眼中的眸光皆在不停流转。
他近乎是压着声道:“不是再不见我?”
南媚瞳孔微缩,昨晚去到他病房道谢的时候,她有注意到他寡淡表情下些许的异常,但她没想到,居然是恢复记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