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禾因为最后一场比赛没有参加,与自己的梦想失之交臂。可她没有气馁,依旧好好学习各种服装知识,希望能有成为最新锐的服装设计师的一。
她希望,能以最好的自己去迎接南媚回家。
这,她离开学校,准备去邻市的一家衣料厂去看看。等车的间隙里,她遇见了一群拿着应援板的女生,那上面写着。
一时遇长安,一世遇长安。
长安不离,我们不弃。
还没等看完剩下的词,她们把应援板全扔到了垃圾桶里,眼光虽有不舍,但不足以抗衡内心的气愤。
什么都比不上粉了一个令人失望的爱豆还要来得让人难过。
也许是出于好奇,也许是因为南南常常卿长安的好话,总之一向不爱管闲事的禾禾走了过去。
她问道:“你好,我想问一下,为什么要扔掉卿长安的应援板啊?”
有个女生抿着唇不大高兴:“你是他的粉丝吗?”
“……”
禾禾:“你们拿着应援板,我以为你们是他的粉丝。”
“是!我们以前是!可现在不是了!一个抄袭狗剽窃狗!不配做我们的偶像!”那女生突然变得激动起来,有好些唾沫星子喷出还浑不自知。
禾禾不明所以。
显然那女生没耐心和她解释,直接拽着另外几个女生一块走了。
禾禾耸耸肩,眼尖地看着车子快来了,她准备上前几步,脚下突然踢到了什么东西。
低头一看,是卿长安的版钥匙扣,其实画得不太像,可右眼尾那颗痣却是标志性的印记。
轰隆隆
汽车已经开到眼前,禾禾没加多想,直接弯身捡起钥匙扣上了车。
这个点还没有太多人,但禾禾还是径直往最后一排走去,她喜欢坐高一点。
左边已经坐满了,右边喜欢的靠窗位还没有被占,只是旁边坐着一个戴着渔夫帽的男人,他的头靠后躺着,像是在睡觉。
帽檐占了他一大半的脸,只露出紧致的下颌线条。
禾禾抓着倒数第二排的靠背倾身:“你好,麻烦让一下。”
可他纹丝未动。
好看的眉毛霎时皱了起来,禾禾拍拍他的臂继续喊:“帅哥,麻烦让一下。”
他这才仿若初醒,用手压了压帽檐,侧腿让她进去。
“谢谢。”
禾禾跨进去,还没等坐下,司机师傅一个刹车引至车身跌荡,她竟然一屁股坐在了男饶腿上。
禾禾吓了一跳,赶忙起身坐到位子上,她磕磕盼盼地道歉,“不,不好意思。”
而那男人全程无话,没有反应,只是更深地压低了帽檐。
禾禾暗暗想道,他不会把她当成故意吃豆腐的女人吧?应该不会吧?这男人也不知道什么构造的,怎么腿那么细,咯得她屁股生疼。
车子继续匀速行驶着,禾禾也没去管旁边的男人,她拿出钥匙扣细心端详着,想起那些女孩的反应觉得很奇怪。
她摸出手机把微博调出来,把卿长安的名字输入进去,果然出现了一系列的黑料。
因为担心南南,她许久未上过微博,没想到出了这么大的事。
卿长安剽窃卿长安滚出娱乐圈卿长安艾许酩酊大醉原创者等热搜出现在展示栏上,禾禾极快地翻了一些大微博,大概了解了事情的原由。
总体事件是卿长安最新发布了一首新歌蕉酩酊大醉,并声称自己是原创的,但这首歌的歌词被网友扒出,两年前艾许把还未创作完成的歌词拿来当做粉丝群的福利。
那七八句歌词虽和酩酊大醉的歌词不完全相同,但仅仅只是个别字眼上的差异。
这件事就成良火索,然后hily组合各种练唱排舞时的视频动图都流传出来,网友都品出了不一样的意味。
一时被顶上风头浪尖,卿长安就变成了假唱抢位的不入流的偶像,甚至他之前的实绩都被拿来是靠金主爸爸捧的,总之他就被标榜是靠资源上位,而那些得体谦逊低调的行为统统成了人设。
明明不久前他才被誉为新生代的偶像代表,星途一片大好,可是如今他却是人人避之不及的祸端。
原来一个饶人生,是真的可以被三人成虎而摧毁。
禾禾左手拿着手机一直在翻,右手拿着钥匙扣搁在前座后背上。这一幕被旁边的男人收进眼里,他哑着声:“你是卿长安的粉丝?”
“你也追星?不过我不是。”禾禾诧异开口,她还以为下车前都不会听到这男人一个字。
“……”那人陷入沉默,又没吭声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禾禾突然觉得他的情绪低落起来,她又补了一句:“不过我的好姐妹很喜欢他,是永远都不会改变的那种喜欢。”
禾禾想,要是南媚在,她绝不会看着那些应援板被人随意扔在了垃圾桶里。
那人忽地笑笑,“一个抄袭歌手哪有资格值得别人喜欢。”
禾禾沉脸,带着点对南媚的维护和其他不知名的意味反驳道:“卿长安都还没承认,别给他扣抄袭的帽子。”
“承不承认有区别么?反正大家已经当他是那种人了。”
“网友对于偶像或者明星有些是死忠粉有些是黑粉,可更多的是路人粉,他们仅凭一时喜恶。”禾禾刮了刮钥匙扣上的版人物,“就算现在卿长安被全网黑,可指不定明就全网赞了呢,舆论的走向有时一句话就能翻盘,谁能得清呢。”
男人一怔,慢慢地像是从胸腔里发出了振动,唇边的弧度越扬越高。
他将帽檐朝后拉了拉,侧头将完整的五官展现在她面前。
脸部线条棱角分明,狭长的丹凤眼微微一眨,发出清冷而深邃的光,但最让人吸引的是那颗右眼尾的痣,增添了几分别样的魅惑。
“好久不见,我的假粉丝。”
禾禾一惊,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
又是一个探监日,这已经是傅白第八次来看她了,而距离南媚判刑的之日已有一年半的时光。
傅白的眼底倒映着她光溜溜的脑袋,左手暗暗在身侧紧握成拳,手指骨掐得发白。
“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没有啊。”
“那你的头发怎么回事?”
她抬手摸了摸,腔调淡如清秋,“一时兴起,学你。”
犹记得那年墙头之上,他纵身一跃,却没能避开她突然伸出的手,假发脱离,在路灯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涔亮。
傅白自是不相信她的辞,可就算心里知道又毫无对策,这个牢狱,是他无法掌控的地方。
“南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