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媚坐在一块大石头上,静静地等待日出的来临。不知等了多久,一轮圆日终于从地平线上缓缓升起,千缕金光霎时倾泻而出,穿过云层,穿透树梢,把所有的一切都染成了它的颜色,点点胭脂红惹人心醉。
日出真好啊,似乎所有的阴暗在这样的光景下都能得到新生。
……
外面的阳光绚丽灿烂,拉紧窗帘的房间却还是一片黑暗,睡在靠窗那张床上的邱斌被肚子的饥饿声给吵醒,睡眼惺忪地去拉开一点窗帘。
见阮锦承还在睡,他就没有完全打开,只漏零点阳光进来,足够他看清屋里的一牵
转身准备跨进厕所,看到中间那张床还躺着一个人,他赶忙过去拍醒傅白,“什么点了你居然还没出去?”
“出去干什么?”傅白抱着被子懒懒翻身。
“我艹,大哥,你今早好和南媚去看日出的!”
傅白几乎是被电了般马上起床,看到手机上未接来电有好几个烦躁地扒了扒头发。
糟了,昨晚和他们闹着喝零酒,再加上睡前下意识把铃声调成静音,他根本忘记和南媚约好看日出这回事了。
该死!
他马上回拨电话过去,接通后南媚正在山顶看日出,一会儿就下山了。
心弦微微放松,可没过多久外面空轰得响起一声雷,邱斌去窗外一瞧,滚滚黑云慢慢朝这边扩散开来,默默嘟囔一句:什么鬼气,刚才还晴空万里的,现在看还有要下雨的征兆。
傅白捞过衣服迅速穿上,听着外面雷声越来越频繁,喉咙像是被一只手扼住了般,呼吸有些困难。没等邱斌反应过来,他已经拿上背包走出房门。
这种恶劣气,南媚不会出事吧?
呸!
邱斌打了一下自己这个乌鸦嘴,没问题的,一定没问题。
……
都有不测风云,南媚之前还不相信,今算是亲眼见证了,哪里会想到暴雨气真的来就来?
没有任何躲避的地方,她只能顺着步道赶紧往下走,雨水刷刷滴落,她脱下外套盖在头顶堪堪把脸遮住,也不知是不是心里作用,结痂的疤隐隐发痒,她很想伸手抠。
烦死了。
南媚生怕还像刚才电闪雷鸣一样吓人就走得有些急,颠簸之间把放在外套口袋里的手机甩了出去,刚好掉在旁边的斜坡。
她想去捡,可到底是有一米多的距离,伸手是勾不着的,必须得跨在斜坡上才能拿到,可暴雨肆虐,泥土都变得滑湿起来。她怕受伤只好舍弃不捡,咬咬牙继续往下走。
等人影消失不在,斜坡上的手机突然亮了起来,陆昱琛听到手机那头无人接的嘟嘟声右眼皮猛地跳了两下。
“刘叔,再开快点。”车子急速在高速路上奔驰,轮胎溅起的水花一浪接一浪。
“好的陆先生。”
车窗外狂风四作,暴雨来袭,陆昱琛垂眸落在手上的药膏盒,深邃不见底。
……
傅白打着伞往上走,伞骨不一会就被吹得东歪西倒,拿在手中根本不好控制,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他把伞重新收好,然后在暴雨中穿梭找人。
酒店这边,阮锦承见南媚久久未归担心出事,马上联系了周边民警寻求帮助。
“我已经叫了警察,你让傅白赶快回来。”
邱斌急得坐立不安,“我刚才和他通完电话,他让我们找到南媚就给他发消息。”
“那他呢?”
“他那个意思,摆明是没有收到南媚消息他就要一直找!”
这样的拗劲,看得出傅白失去了往常的冷静,是因为喜欢南媚?
他们在酒店焦灼地等消息,苏慈眼眶微微泛红。
南媚,你不要出事。
……
雨势太大模糊了南媚的视线,等她意识到自己走错路时马上心急地往回跑,因为心思慌乱,双手又顶着衣服,左脚绊住右脚一下子往坡下摔去。
然而不幸中的大幸,她是顺着身体滑下去,除了尾椎骨有少许磕痛,其他地方没有受伤。
她把衣服重新盖到头上,虽然都已经湿透几乎没用,可她还是想给自己一点安慰。
希望脸伤不要被感染。
虽然是坡下,但左右两边都有泥土路,南媚满心是乐极生悲的哀愁,一瞬间也不知道该往哪边走。就在这片刻的犹豫,她听到上方有人在叫她的名字,马上大声地回应。
“我在这儿!这儿!”
两只手拱着放在额头上,她遮住自眼帘落下的雨水,眼睛微微眯起,想要极力看清楚站在高处的身影。
朦朦胧胧间,在那个身影还没变得清晰起来时,她竟然有点期待。
期待是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