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长得太怪异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的手脚非常的长,指尖几乎要到膝盖的位置了,而且整个身体仿佛没有骨头一样,走起路来是迤逦而行的,他的眼睛小而黑,瞳孔几乎占了整个眼睛的大部分,偶尔会伸出舌头舔舐一下嘴唇,那舌头鲜红,上面仿佛还有分叉,就好像……蛇!
没错,就像蛇信一样,这个人给我和火哥的感觉非常古怪,想必任何一个看到他的人都会这样认为。
他慢慢走到了尕娃面前,尕娃看到他很高兴,站起身来给了他一个拥抱,不过他好像并不适应,尕娃忽然想起什么,低声开始说话,由于距离的原因,我们也听不清楚他们谈话的内容,不过既然确定了尕娃的位置,我和火哥还是决定先回到熊翁那里告知尕娃父母一声,以免打草惊蛇。
事情进展的很顺利,可是就在我和火哥想要爬下高脚楼的时候,我脚下一滑,踢翻了一个瓦罐,瓦罐骨碌碌的从高脚楼上面滚落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啪擦”声,整个瓦罐碎裂一地。
我和火哥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在这个寂静的仿若死地的蛇村里,这个声音好像能敲动人们的耳膜。我和火哥定在了那里,半天都没敢动,可是就在我回头去看高脚楼屋里的动静时,却看到了一双漆黑怨毒的蛇眼。
是那个古怪的男人!现在,他就静静的站在高脚楼屋里的窗口位置,肩膀耷拉下来,吐着猩红信子一样的舌头,死死的盯着我和火哥。
“我擦,怎么全来了?劳资战”忽然,我听到身后的火哥大骂一声,转过身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在高脚楼的下面,瓦罐碎裂的地方,竟然围着一群面目阴郁,目光怨毒的村民。村民们有男有女,那阴冷的目光看的我浑身发毛。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老人越众而出,不是别人,正是那叫佘古的老头。他眼睛微眯,忽然说道:“你们两个……来这里做什么?”
我一时词穷,火哥却毫不畏惧的指着佘古老头的鼻子骂道:“你这老东西,我火哥本着中华民族尊老爱幼的传统美德不愿意骂你,你竟然还不知好歹问我们?那屋子里的是谁?明明就是尕娃,你们蛇村的人拐了人家的姑娘,不好好跟尕娃的爹娘赔罪,说亲,现在居然还在这里大放阙词,审问起老子我了?
现在你让老子走老子也不走了,你必须给我们个说法,尕娃你到底还不还给我们?”
我听火哥这么一说,顿时也觉得腰板直了些,火哥说的也没错,尕娃的父母拜托我们来救尕娃,这老头非但不交人,还谎称没看到。现在被我们抓了个现行,看他还拿什么狡辩。
那老头脸色立刻沉了下来,转过头去看我们身后站着的那个蛇样的怪异男人,那男人在佘古的瞪视之下,竟然低下头去。
佘古见那人竟然低下头去,算是默认了此事,脸色骤变,但是那一张人皮一样的脸上却看不出一点愤怒的痕迹,依旧是面无表情。对着他说道:“佘宗林,你把人还给他们。你忘记咱们村子的规矩了吗?”
蛇一样的男人佘宗林听了佘古的话,忽然抬起头来,露出狰狞的表情,不断的张开嘴吐着信子,表情凶恶道:“她是我妻子,谁也不能把她带走。”
“你知道她是谁吗?她父亲头上有蛇盘道,你现在居然还掳走了那人的女儿?”
我忽然一愣,连忙问道:“真的是蛇盘道?尕娃爹前世是捕蛇人?”
佘古听我这么说,当即就是一愣,目光转向我,一对毫无生气的眼睛盯着我说道:“年轻人,知道的太多并不是件好事。”
“我是方士,你们具体是什么,我心里已经有数了,不过道家讲究因果,我不想把事情做绝,而且如果我没猜错,你们应该都很畏惧尕娃爹吧。”
在说这话的时候,我同时拿出了怀中的一张符咒,冷笑。但是其实我心里咚咚的打鼓,因为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如我猜想的那样,这话也只是想试探一下他们的口风。
没想到佘古听说我是方士以后,脸色变得更难看了,颜色也更黑了,我甚至看到了几片蛇鳞从他的脸上浮现出来。我和火哥都是大骇,怀疑是不是自己看错了。但是我强自镇定,怕火哥漏了怯,用手悄悄的捏了捏他的胳膊。
还好,这么多年下来我和火哥已经培养出一定的默契,火哥马上也跟着冷静下来,冷笑道:“老头儿,你还不说实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