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当时哪来的勇气,想都没想,端起土枪一顿狂扫,但听那子弹打在鳞片上的声音而且越来越近,那伽罗沙焰身躯太长,跑起来跟飞一样,火哥一把扯住我:“你他妈的不要命了,没用,赶紧跑!”
我这才反应过来,但是已经来不及了,身后巨大的蛇口就在眼前,就在我眼看要葬身蛇腹的时候,忽然奇怪的音乐声响了起来,那蛇猛地收回了攻势回头去看音乐传来的方向,那声音是希殇音,诡异的是那蛇听着埙的声音,仿佛整个都安静下来了。
不过也只有片刻,还没等我们惊奇,那蛇忽然变得比开始更加狂暴。我和火哥再也顾不上别的,身后那伽罗沙焰庞大的身躯如同蜿蜒的,会移动的山,猛地轰了过来,我一个飞扑扑进了墓道里面,而身后的墓道口已经被那伽罗沙焰造成的塌陷给封死了。
我愣愣的看着墓道口半晌,终于确定自己还活着,噗通一声坐倒在地上,剧烈的喘着粗气。火哥一行人和我也差不多,每个人都是无比的狼狈。
“川弟,你,你怎么样?受伤没?”火哥边喘大气边问我。
我这才发现自己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心脏还在噗通噗通的跳。我们瘫坐一地,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鹿溪最先站了起来,我发现这小丫头胳膊上也擦伤了,相比来讲,火哥,我还有鹿溪三个人受伤最轻,我刚才那一摔算是最重的伤了,不过这会儿也缓的差不多了,只是看上去浑身青紫,狼狈了一些。但到底是皮外伤。
希殇音捂着胸口,吐出一口血,不知道什么时候伤的,蒲松力和郜长治中枪了,李三伤的应该也不轻,他胳膊位置蹭掉了一大块肉,看上去鲜血淋漓的。非常狼狈。
“我这里有我们苗族特制的苗药,很好用。”鹿溪说着从包里取出一瓶子黑色的,泥巴一样的东西,涂在了我们的伤口上。
蒲松力咬咬牙说道:“把弹片取出来。”
说着,递给我一把匕首,我看了看他中枪的地方,捏了捏匕首,横竖比量了半天,愣是没下去手。李三忽然笑道:“你要是信得着我,那就我来吧。这东西熟人不好下手。”
火哥说:“用不着你,我来。”
说着就拿过匕首,看得出火哥的确是经历过大场面的人,这种事情丝毫不在话下,很快就把蒲松力和郜长治陷在肉里的弹片取了出来。
鹿溪又为两个人上了苗药,这才算完事。
就在我们都松了一口气的时候,火哥忽然暴起,刚才因为在给两个人取弹片,他手里的匕首一直没放下,猛地扯住了希殇音的领子,希殇音措不及防,被火哥抓了个正着。火哥的匕首就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你他妈的刚才出卖我们!”他恶狠狠的说道,眼睛里闪出狠戾的光。火哥一直都有自己黑暗狂躁的一面,任何得罪过他的人肯定都没什么好下场,不过好不容易我们死里逃生,我总不能看着希殇音让火哥弄死。
我连忙过去啦火哥,说道:“算了,当时也是形势所逼,这不是索性我们大家都没事吗?”
火哥一把甩开我,回头盯着我道:“川弟,你不用替他说话,你知不知道如果刚才事情继续发展是什么结果?也许我们现在早都死了,死了,你明白吗?那些人得到想要的情报后还会带着我们这群累赘吗?
我们死了倒还好说,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鹿溪呢?鹿溪是个女孩子,落在他们手里你想过后果吗?就因为这小子的狗命?”
听火哥这么一说我也是一阵后怕,现在想想的确是那么回事,火哥虽然不喜欢鹿溪,但是他是绝对看不下去有人在他面前做出肮脏卑劣的事情的。这可能是和他以前的经历有关系吧。
希殇音忽然轻笑两声,显得极其虚弱:“想杀我随便你。”
说完,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我发现他咳的嘴角都流血了,不由皱眉道:“你怎么受伤的?”
希殇音淡淡说:“迷魂曲!”
我这才想到,刚才我和火哥险些葬身蛇腹,是希殇音吹奏了一首怪腔怪调的曲子,吸引了那蛇的注意力。
原来希殇音受的是内伤,想来既然是东老大的徒弟,应该也学了一些真东西,而且他也是为了救我们受的伤,我当即就又开始劝了火哥几句。郜长治在旁边帮腔,火哥这才冷冷的一哼道:
“这是第一次,我希望也是最后一次,虽然我不指望你能成为把后背交给对方的兄弟,但是我也绝对不会留一个祸害在身后。下一次,我会选择亲手杀了你。”
说完,用力一推,希殇音身体现在很虚弱,直接摔到在地上。我走过去给他喂了两口水,他这才缓和了一些。然后我们拿出了一些吃的东西,边吃边休息。折腾了这么久,我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你们发现没有?这大蛇好像就是那蛇形鬼胎引来的。”火哥忽然说道。我这才想起来那血红如玉的蛇形鬼胎,连忙让李三拿出来,这一看之下就是一愣,只见那蛇形洪曼不知道什么时候蛋壳竟然完全破碎了,只剩下一个红色的玉蛇,此时看玉蛇和最初又有了不同,这小小的玉蛇样貌变得很凶,而且嘴巴微张,仿佛要择人而噬。
也不知是其中有什么怪异的联系,还是我们的心理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