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蒲松力对我使了一个眼色,我也不知道他要干嘛,就顺着他眼神一看,只见他两只被捆绑在身后的手在以一种奇异的方式扭动了几下,那绳子仿佛松了一些,当下心里就明白了,蒲松力这是想要脱困。
他的身手不用说,看样子这绳子绑不住他,还没等我说什么,就感觉一只手在后面摸上了我手上的绳子,我一看,是站在我右边的火哥,火哥不知道什么时候手中多出一片薄薄的刀片,早已经割开了他自己手上的绳子,他冲我使了一个“别出声”的表情。然后开始双手在后面为我偷偷解绳子。
我心中一喜,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右面好像有什么黑影闪了一下,北爷立刻站定,大喝一声:“谁在那?”
可是黑暗中,只有两盏手电筒和两个头灯散发着光芒,这种灯的光都是支线以光束的方式照出去的,不发散,所以能照到的也只是小小的一条的范围。我们现在走的位置早已经没有那散发柔光的珠子照明,四周都漆黑的仿佛要将人吞没。
四条光线同时照向了刚才有东西飘过的位置,可是那里已经空空如也。但是这一次,几乎每个人都确定那黑暗中有什么东西蛰伏着,我们更加谨慎小心,我手上的绳子松了一点,连忙自己用力去挣,手脚不自由真有什么鬼东西跑都不好跑。我甚至能听到自己心扑通扑通狂跳的声音。
然而我挣脱绳子以后,正犹豫着要不要给希殇音也松绑,却发现希殇音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已经自己解开了,而且他手上正捏着那个漆黑的古老的埙。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北爷忽然对二咻和青头说道:“你们两个,去那边看看,小心点。都把枪拿稳了,不管是人是鬼,看到了先来一梭子。”
两个人点点头,一起向黑暗那边摸索了过去,随着他们的靠近,那边黑暗的空间也被纳入了光照范围之内,两个人一左一右的查探,那边也是一个祭坛,空空荡荡,上面什么都没有,我不禁心生怀疑,既然是祭坛,为什么连樽雕像都不供奉呢?那这祭坛到底是供奉什么的?
还有我开始在那个祭坛上看到的“木”字代表什么意思,这偌大的墓殿里面,其他的祭坛上是不是也有字?难道是按着五行之数,金木水火土五个字雕刻的?那用意又是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在右边的二咻转过身拿手电向我们照过来,摊开手耸耸肩喊道:“北爷,这边什么都没有,连个鬼影子都没啊!”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他转头冲我们说话的时候,忽然他整个人一声惨叫,手电筒掉在地上,被什么东西瞬间就拖到了黑暗里,这一次我们每个人都是目瞪口呆。
北爷一个激灵,冲着那片黑暗的地方就是一梭子子弹,可是除了子弹打在石壁上的叮叮当当声和二咻的惨叫声的回音在我们耳边回荡以外,周围再次恢复了一片寂静。仿佛刚才发生的事情是我们的错觉。
刚才二咻说话的时候,是面朝我们的,他身后还是漆黑的什么都看不到,我们甚至没看到是什么东西把他拖走的,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那东西分量绝对不轻,是个庞然大物。
就在我还在呆呆的看着那地上的手电筒,忽然我身边的火哥和蒲松力瞅准了机会,同时暴起,他俩的配合相当的默契,火哥喊道:“郜长治,身后!”紧接着,他和蒲松力两个人冲着北爷就扑了过去,北爷似乎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变故,一个闪身躲开了火哥的袭击,举枪就射。
我只感觉一道子弹几乎是贴在我的头皮擦过去的,顿时流了一身冷汗,回头去看郜长治,郜长治的身后正好是那个叫覃蕾的漂亮女人,覃蕾似乎被一连串的事情震住了,还没回过神来,郜长治回头一见是那女的,竟然就愣在那里,不知道怎么下手,很快那女人就反应过来,冲着郜长治就是一枪托,随即对着已经扑到北爷眼前的蒲松力开了枪。
蒲松力一声闷哼,同时扑倒了北爷,我知道他肯定中枪了,不由喊道:“蛮牛你干嘛呢?快按住那女人,他有枪。”
可是郜长治完全懵了,丝毫没有对付僵尸的风范,覃蕾已经彻底反应过来,一梭子子弹向我射过来,还好我反应够快,见她把枪口对准我,就地一滚,那北爷已经掀翻受伤的蒲松力,站起身来,我顺势滚到了他的身后,覃蕾一见北爷站起来,她有怕开枪误伤,狠狠的一咬牙,把枪头又对准了鹿溪,郜长治慌忙之下去挡鹿溪,这一下肩膀也中了一枪,疼的龇牙咧嘴。
我心中暗骂郜长治废物,同时也知道他那憨傻的性子,让他对付女人还真不靠谱,希殇音反应很快,冲过去直接扭住了覃蕾的手,覃蕾吃痛,手中的枪掉在了地上。被鹿溪一脚踢到我的方向,我捡起枪对准了北爷的脑袋大喊道:“松手,不然我崩了你!”
不过这北爷明显也是个狠角色,看到我拿枪指着他,竟然没有选择放开蒲松力,而是一咬牙想要拿蒲松力当威胁,就在这个时候,又是一声惨叫,那个叫青头的瘦子也被拖进了黑暗里,我们谁也顾不上他了,打的一团乱。
就在北爷扭住蒲松力当威胁,我的枪指着北爷,而鹿溪的枪指着覃蕾的时候,忽然,又是一阵枪声响起,我们都吓了一跳,回头一看,蒲松力满身是血,我失声惊叫,几乎以为蒲松力死定了,忽然发现那血竟然不是他的,而是他身边的北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