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李旱袋的儿子从马上递过来了一个类似于琵琶的乐器,外形粗糙,并不美观,李旱袋的儿子直接塞给了我。我一头雾水没搞明白,倒是李旱袋哈哈的笑。几里哇啦说着什么,我也听不懂就问鹿溪,不过鹿溪这次只是脸红,不吱声。
只是凶悍的指着那些怒族小伙子嚷道:“睡觉睡觉去……没事乱弹琴。”
怒族小伙子也不生气,就嘿嘿的笑着,倒是把鹿溪弄成了一张麻雀脸。火哥在一旁虽然没起哄,但是也笑呵呵的看着我,包括郜长治都在瞧我。我还迷茫的不知道怎么回事。火哥肯定看出端倪了,不过这小子没打算告诉我。
希殇音却笑着说:“莫川,如果你会吹陶埙求爱,我倒是可以借给你。”
听希殇音这么说,我就算在二也大概猜出一些苗头了,过了很久以后我才知道,这种乐器叫“达比亚”,谐音“达变”也可以。是怒族的民族乐器。这种乐器一般都是怒族小伙子跟自己心仪姑娘求爱时候才会弹起的。很有代表性,显然这些淳朴的少数民族误会了我跟鹿溪的关系。
李旱袋又跟我们讲起了用牛骨头和羊骨头占卜吉凶。李旱袋说牛骨头一般都是占卜着玩玩的,最正宗的还是羊骨占卜。
又聊了一会,我看时机差不多了,便向李旱袋打听起了哨子山的情况,李旱袋却说不太清楚。
我看该问的没问出来,看来一切只能顺天意而为之了。
晚上几个人都是铺上毛毡子睡在地上的,由于没有我们的铺盖卷,大家都想把睡袋拿出来,火哥看着李旱袋张罗着人把马背上的毛毡子拿下来,拼凑着铺盖在地上,就制止了我们。用火哥的话说,不管怎么说,入境随俗,在这群淳朴好客的少数民族面前拿睡袋睡觉似乎总觉得不太妥当。于是也就用着毛毡子凑合了一宿。
事实证明火哥是正确的,毛毡子确实要比睡袋暖和的多,一夜无话。
第二天早上早早的开始渡河。马队的人要坐船,火哥想了想还是决定用溜索。我看着那架在山壁上的溜索总感觉挺吓人,就想要跟着马队坐船,火哥想说什么,鹿溪却拉住了他。奇怪的是这次连希殇音都同意溜索了。
我开始不知道,后来算是看出来火哥的明智了,他们一行人已经过了河,而马帮的船却在江中间打转,几个人用力的控制着平衡,可见水底暗流密布。给我吓坏了。过了河以后鹿溪说道:
“在野外,宁翻山,不泅水。这点常识都没有,让你长个记性。”说完,蹦蹦哒哒的往前走了。我感觉十分尴尬。
过了河又走了一天,终于在当日晚上到了德钦县。我们和李旱袋道了别,李旱袋热情的送了我一副占卜用的羊骨,这才抽着旱烟牵着马走远了。
我们这几天实在是累坏了,我知道累的肯定不止我一个,虽然火哥他们身手好,但是毕竟也是人,这种连续性的跋山涉水谁的身体都吃不消,不仅仅看得出疲惫,我还看出了我们这队人的倔强。包括鹿溪这小丫头在内,都绝对不是轻易服输的人。
我也不知道这样好不好,坚定坚毅对我们现在的情况来说是不可或缺的,不过有的时候却很容易让我们陷入危险,不过想到江贺喜和李楠,我觉得一切也只有听天由命了。
我们找到了招待所,想住下来。可是老板却说已经没地方了。看来是错过了宿头。只能点了几个菜,先好好吃顿饭。
席间,鹿溪忽然说:“要不咱们连夜上山吧。”
鹿溪话还没说完,招待所老板却急了,大声说道:“去不得,去不得。”
火哥就好奇的问:“为什么?”
“山里头啊,野狼,豹子,那都是要人命的畜生。前几天就有一队人进山,好久都没回来,县里面派了两个人去找,去找的人也没回来。县里组织了好多人进去寻,就寻到了尸骨。”老板着急的说着,担心的表情不言而喻。
“一队人进山?”我有点迷惑了,山里闹鬼怎么还有人会去呢?难道也是来查阴阳诡锁的?
“都是外地人,我们本地人是不敢进那山窝窝的。”
“为什么?”蒲松力忽然说话了,似乎是他觉得这事和李楠的安危息息相关。
“山里面可邪乎,闹鬼哟,一到了晚上,一闪一闪的都是蓝光和白光。鬼火到处飘着。可吓人呐。十几里外面都看的到。”
正说话间,走进来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看样子萎靡不振的。招待所老板忙说:“你们问他,他清楚。”
那男人似乎有些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问我什么?”
“哨子山哟,店里没地方了,这几个娃娃要上哨子山,还要连夜上山,张大胆,你快帮忙劝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