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知时倒了茶出来,给叶青准备的是果汁。
胡知时看了一眼贺瑜,道:“听说老爷子前两天召你回家了。”
贺瑜懒懒地靠在沙发上,神色淡淡的,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胡知时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说:“老爷子也是为了你考虑,你也别和他直接对着干,毕竟他都上了岁数了。”
贺瑜盯着胡知时,眸子有些冷,“今儿是周主任让你来当说客的?”
胡知时见被拆穿了,索性开门见山地说:“虽然这两年黄家的动作有点大,可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而且你别忘了你的华盛还得靠着黄有志吃饭,你得罪了他,回头第一个不好过的就是你。”
贺瑜深深地吸了口气,压住了烦闷的情绪道:“你知道当年为什么薛叔退了下来吗?”
胡知时看着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薛叔眼光毒辣,一早就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天,早早地把自己摘的干净,当年傅知博曾经救过南城母亲一命,这是大恩。”
胡知时黯了黯眸子,他没有想到贺瑜虽然不在官场,可是有些连他都不清楚的事情,贺瑜都是一清二楚。
胡知时转移了话题,“你大伯一家在美国怎么样?”
贺瑜喝了一口茶,悠悠道:“老太太虽然不提,心里还是惦记得紧。”
胡知时突然道:“傅远回来了,你知道吗?”
贺瑜摩挲着左手无名指的婚戒,是一个简单的素环,点点头道:“挺长时间了吧?”
胡知时说:“傅远学的是医学,一回来就去了军医院,那里有不少是傅知博的熟人还有他的学生,傅远去了那里待遇肯定错不了。”
贺瑜没有说话,素环在水晶灯的照射下,刺得他的眼睛生疼。
胡知时小心翼翼地问道:“当年的事情,傅远、沈伯母还有林寻难道就没有怀疑过吗?”
贺瑜的表情僵硬了一秒,突然捏紧了拳头,淡青色的血管隐隐起伏着,好半晌才开口道:“当年阿寻差点被她妈妈打个半死,傅远又在背后使绊子,她就算是怀疑也没力气怀疑。傅远是个骄傲自大的性子,和国内的接触也不多,那些弯弯绕绕的事情他没那个脑子,至于阿寻妈妈,”贺瑜突然顿住,眉头微蹙,“这件事她不能参与进来,她受不了这些刺激。”
胡知时试探着问:“那你会不会把这些告诉阿寻?”
贺瑜皱着眉头,沉了声音,“她已经受过一次伤害了,那一次我没能护着她,不会再有下一次。”
胡知时的心微微一颤,其实也多半猜到了贺瑜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