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何必如此!”普贞停下手里的动作,木鱼声戛然而止,她闭眼道,“施主想要知道什么?”
“我爹娘与凰城王族有什么关系?”
“此事施主不当问!”普贞转过身来,定定地看着苏陌玉,“贫尼观施主印堂发黑,恐是不祥之兆啊!施主与其去看已成过往之事,不若先看眼下,渡了此难才是!”
“师太觉得,何为当问?何为不当问呢?”苏陌玉道,“父母之事,便是儿女之事,百善孝为先,关心父母之事,便是第一要紧的。至于吉凶祸福,自有天意,陌玉一介凡夫俗子,只尽人事听天命而已!”
“既是父母之事,当询父母。贫尼早已不理红尘俗事,青灯古佛,了此残生。况且施主所问之事,贫尼确知一二,但已经许诺绝口不提,便是施主现在杀了贫尼,此事也绝不可能从贫尼口中说出!施主若真想知道,不妨去问问月夫人!”
得了普贞的答复,苏陌玉心知在此如何问也是枉然,打道回府。
虽然娘亲一向偏疼他,可是对于家里的事情,苏陌玉的确知之甚少。马上就是自己的二十岁生辰,待过了冠礼,就可以自立门户,到时再问,说不定爹娘就不瞒着自己了。
苏陌玉如此打算着,只待生辰过后,问个清楚明白。但是,给自己送信笺的人到底是谁呢?
苏陌玉拿着这张陌生笔迹的书信,看不出个究竟来,这纸张是极普通的生宣,也没有特殊标记,纸质很一般,南明随处可见,字迹也是完全陌生的,到底是谁给自己传的信呢?
整个怀都城里,都因为大冢宰的独子冠礼一事而喜气盈盈。苏陌玉还在追查父亲与凰城的关系,但也深知此事不能明察,只可暗访,他借助身份之便查了不少谱记志录。
得知父亲的确是去过凰城的,时间也对得上,正好的二十年前上下,苏府旁支夺权,父亲流落凰城。
只是具体的再也没有了,这一点点的信息,还是他多方查阅推出来的可信事实。
恰好表兄姬无清被选来操办自己的生辰宴,这是苏府近来唯一的生面孔,苏陌玉于是一直留心关注着他,想从他这里获得新的线索。
经过几日的观察与摸索,苏陌玉大体搞清楚了这位表兄的生活规律。
白天除过午睡时间,余下的时候他都在忙着安排冠礼的事情,从采购的物品到相关的利器和仪式,都在规规矩矩、顺顺利利的进行。
苏陌玉想先从字迹入手,即便是故意变形,也难免痕迹。
寻了一个姬无清出去的机会,他悄悄潜入姬无清的房内。在他的书案上,摆着一幅字。写的是草书,苏陌玉并不能看懂,对照着手中的这封密信,苏陌玉笃定了姬无清的嫌疑。
通过对他日常生活的分析,看似正常的生活中唯一一点不同寻常,就是他每日必去明月楼。奇怪的是,他似乎只是逛逛,很少见有买什么实际的东西,或者是出售些什么。似乎就只是为了蹭一下哪里的免费茶水,但明月楼的茶水就算再好,也不可能必苏府的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