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河长老目光微动,他敛了敛眸,眉宇间多了几分猜测之色。却还是对宁晴明道“晴明徒儿,莫要逆了掌门的理。”
话外之音就是让宁晴明停手,不要让方戾为难。
宁晴明从小到大从来没有驳逆过危河长老的话,这次他也住了口,没有多说,只是依旧是请命的姿势,一动不动。
正在这时,一道身影突然飞出来,这身影来得迅猛,几乎是眨眼间便飞到赤练庞鱼身上,“畜生,我今天非要了你的命!”
众人这才看清来人是时惊墨,她恨红了眼,一把长剑猛的刺进赤练庞鱼的背上,然而却如同一根牙签刺进一头猪身上一般,丝毫不致命。
但痛还是痛的,赤练庞鱼吃痛,猛的一甩,将时惊墨摔下来,随后赶来的甄乐急忙接住时惊墨,却丝毫没有劝架的样子,反而和又拿起剑的时惊墨一起朝赤练庞鱼发起进攻。
“胡闹!”方戾沉了脸,他能一再容忍宁晴明,却不能一再容忍时惊墨等人,这些仙徒一而再再而三的不将他放在眼里,实在让人生怒!
危河长老见状,心中动容不已,这些孩子纯真热血,一心想为友人报仇,个个都恨红了眼。年少真好,想做什么便能不管不顾的去做,既然如此,他又有什么理由不去成全他们呢?
危河长老对方戾道“掌门,既然如此,便放他们去吧。赤练庞鱼一生伤了太多无辜的生灵,也该为他们偿命了。掌门心善,但掌门也清楚即便除了它的魔性,也除不了它的罪孽,既然如此,不如放他们去。既能平了弟子们的愤恨,又能护住光明宫的名声。”
方戾眉心紧拧,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赤练庞鱼,危河长老都这样说了,他若是再阻拦,实在是说不过去。
赤练庞鱼似察觉到方戾即将松口,它翻滚的更加厉害了,磨盘那么大的眼睛里全是恨意。
果不其然,下一刻,方戾便叹了口气道“也罢,本座总是怜惜这些兽类,实在无利。即便驯化了,也做不了坐骑,随你们去吧。”
众弟子欢喜,齐声高呼掌门英明。赤练庞鱼大骇,眼睁睁的看着方戾头也不回的走了。
……
一天后,时惊墨等人都在睡觉,张奇和许广生坐在假山小亭中背心诀。
张奇怎么都背不进去,唉声叹气的。
许广生忍不住问到“张师弟你怎么了,云妙的仇也报了,我们也给师妹他们下了安眠散,他们也睡下休息了,怎么你还唉声叹气的?”
张奇摇摇头,说到“许师兄,我们对不起云妙啊,连一头扎进去为她报仇都做不到。我们当时若是和时师妹,甄师弟一样不管不顾的冲过去,说不定也能在那赤练庞鱼身上刺几剑,帮云妙出出气。”
许广生闻言,叹道“大师兄时师妹他们杀了十个时辰才将那赤练庞鱼杀死,我们若是去了,别说几剑,少说也得刺它个几十剑。唉,我们终究是顾虑得太多了,即便那鱼死了,我还是觉得心里压的慌,总觉得云妙还在。”
张奇叹了口气,躺在亭栏上,将书盖在脸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