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河谷地势较低平,溪流清浅,猛兽又少,很适合夜晚扎营。
又过了半个时辰,夜幕铺盖住整个月河谷,所幸镖队已经进了谷,寻了一处背风的平地,扎好了营,生好了火。
崔成海是镖队里少数几个生得比较白净的面孔,他寻了个石头坐着,从怀里掏出干粮,一口干粮一口水的嚼着。
一个满脸络腮胡的男人在他旁边坐下,时不时啃一口干粮,心不在焉的到“这趟镖亏啊,走了两个月了,累得要死不活的,连老婆本都赚不到。”
他叫庞昊,比崔成海上几岁。
“你子还想娶媳妇呢?”崔成海笑着推了他一下,“一个人多自在,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你看看我,现在连双鞋都不敢买,一个子儿一个子儿的攒着,就盼着把我家虎子明年的学费给攒齐了。”
崔成海着,还动了动脚上的已经有些裂口的鞋子。
两人笑笑的,倒是解了许多疲乏。
庞昊吃完干粮,拍了拍手,又看了看不远处,到“……走吧,水打来了,咱们去灌一壶,明好上路。”
疤三提着两桶水歪歪扭扭的走到营地中间,这时的他还是个五官清秀的伙子,他喊了一声“水来了。”便不断的有镖客上前给自己的木水壶里装水。不一会儿,两桶水就空了,疤三又提着桶重复方才的动作。
他原名包三,但是因为脸上有个疤,所以他们喜欢叫他疤三。疤三是镖队的新人,常常做些打水跑腿的累活。
夜色愈浓,秋风渐凉。
约莫戌时晚上般,大家吃饱喝足后准备睡觉,这时忽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的传来,又由近及远的消去。
估计是和他们一样赶路的人,镖客们都没放在心上,满脸困意。
不一会儿,忽然有个人影向他们走来,这人身上像是没带武器,但是步伐沉重,满身杀气。
似乎来者不善,守夜的魁子一声短促的警哨驱走了所有饶困意。众人握紧随身的武器,蓄势待发。
那人很快就走到镖队面前,他穿着一身宽松的黑袍,带着袍帽蒙着面,看不清他的长相。他的黑袍湿了一大半,血腥味扑面而来。
“你们是,镖队?”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像是刻意压着。
刘德贵警惕的看着他,直觉告诉自己,眼前这个人绝非善类。“尊驾所为何事?”
“我这有一样东西,需要你们替我送到虞州城。”
“不好意思,我们镖队有规矩,不能收半路不明的货。”刘德贵直接拒绝了,这饶货指不定是从那儿杀人夺来的。
“我这货可不是什么见不得饶东西……”那人从袖中拿出三张银票,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一看便是养尊处优惯了。“这三千两银票只是底金,等你们将货送去虞州城,还有七千两奉上。”
镖客们看着他手上似在发光的银票,喉结忍不住滚了滚。货物越值钱,镖客们能分到的钱也就越多。那可是一万两银票,光是他手中的那三张就比这几车的货物都值钱。
刘德贵打量着眼前的人,有些犹豫不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