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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硕辞别宫宝森后,跟着马东生找到了妙月庵的头牌姑娘安妙依,结果却被挡在了门口。
“不见,不见,我家姑娘说了今天谁也不见!”老鸨拦在门口,一只手叉腰一只手指着马东生的大鼻子骂道,“你们这帮子粗人,今天吓到我家姑娘了知不知道,又是手枪又是刀剑的,真把我们妙月庵当成外面开的武馆啦?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那也不好说话!滚!都给老娘滚!”
马东来又是软磨硬泡,又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可根本不管用,人家根本不给这个面子。
“闪开,闪开。”
两人正盘算着怎么进去的时候,一大帮八卦门弟子怒气腾腾地来到杨硕面前。
有弟子伸手指着杨硕道:“三师兄,就是这个家伙,就是这家伙杀死了日本人,害八卦门背上了人命官司。”
“日本人是能够随便杀的吗?你摊上事了,你摊上大事了!”
“你小子赶紧去自首吧,别连累我们八卦门。”
“扫把星,tui~~”
宫宝森的三弟子朱彪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安静。
随后朱彪冷飕飕地盯着杨硕,傲慢地开口道:“小子,你给我听好喽,你杀死日本人这件事老爷子帮你扛下来了,但不代表没事了。作人呢,要知恩图报,别让我知道你还藏什么小心思,否则我朱彪让你变成北方武术界的过街老鼠!”
“对,过街老鼠!”有人应和道。
八卦门弟子火气腾腾,一幅要打群架的模样。
三楼,宫宝森的房间。
房间窗户微掩着,恰好能够看清楼下的一切动作。
管家姜福星站在宫宝森的身边,解释了一句:“门内学艺的弟子对此事多有非议,大都觉得老爷不该替那小儿背下人命案,也都是关心老爷,这才莽撞了些。”
宫宝森听了一会底下的动静,半晌才开口道:“都是打压竞争对手的借口罢了,真要是关心老夫,去战场上多杀几个洋人回来。”
“那要不要派人处理这件事情?”姜福星又问道。
“不必。”宫宝森笑道,“如果连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倒也不用再自称文圣拳传人,丢人现眼。”
“可是......”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宫宝森看了管家姜福星一眼,伸出手臂,姜福星肩膀上站着的小猴便跳到了宫宝森的手臂上,又一路爬到他的肩膀上趴着。
“赢了,你怕外面人说我们八卦门以大欺小,以多欺少,没有大门派应该有的风范;输了,你又怕落了八卦门的面子,外面人会说我们八卦门妄称北方大派,居然连一个小拳种的传人都斗不过。所以,最好的选择是不争,息事宁人谁都说不了我们的坏话。”
管家姜福星点了点头。
“老姜,你还记得武士会成立的初衷是什么吗?”宫宝森问道。
姜福星一愣,他就是个粗人,以前干的是砍人脑袋的行当,也就是刽子手。
古代刽子手养猴,因为他们从小就要摸猴子的脖子,猴和人的结构很像,刽子手必须要一刀砍下去,刀法好的刽子手不是砍断头,是到了底之后还要留一层皮。
因为那个时候犯人的家属会说“留个全尸”,最后切肉但是连着皮,这是留一个全尸。
后来朝廷没了,砍头被枪毙代替了,干他们这一行的自然也就下岗了。
幸得宫宝森收留,这才混了口饭吃,没有饿死在街上。光是这份大恩大德,姜福星肝脑涂地都无法报答。
忠心他是有的,可你让他谈什么国家大义,不好意思他真的不懂。
他只知道,老爷就是他的天。
天塌了,他就是死也要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