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来找贤弟,为的是“牛姥姥”这件案子。”
马东生面露难色,“牛姥姥杀人案”其实不是新案子,案子的源头要从去年三月份开始算起。
一年多时间“牛姥姥”已经陆续害死了八位女学生,其中有大学生,也有中学生,都是独走夜路被盯上的。说起来也奇怪,“牛姥姥”杀人只取头颅,头颅以下却毫无损伤。
难道“牛姥姥”有恋头癖?
“就为这破事,上头压得紧,要我一周之内必须破案,不然许诺我的队长职务可就没戏了,这下可把我给愁死了。”马东生摇头叹一声道,“贤弟你是文化人,还得麻烦你帮我想想办法,帮我抓住凶手,这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马大哥,我跟你实话实说“牛姥姥”的事情我早有耳闻,今天你不来找我,我都想去找你。这起案件不简单,但复杂到哪种程度我还不清楚,我需要案件的全部资料和目击者的口供才好判断。”杨硕开口道。
杨硕虽然是一名经验丰富的侦探,可面对随机杀人案,他也感到颇为头疼。再加上1928年的刑侦技术十分落后,很多刑侦技术难以开展,让杨硕左支右绌,十分掣肘。
“我无法保证能抓到凶手。”杨硕语气凝重地说道。
“贤弟,你尽力就好。我也不全是为了升职,是真的想抓住这该死的凶手。”马东生从拎着的皮包里掏出一沓案卷报告,递给了杨硕,“谁没有儿女,我家老三还在上中学,老八明年也到上学的年纪了,这“牛姥姥”没抓到,我也不放心啊。万一哪天落到我家老三和老八头上......呸,呸,呸,竟说丧气话,我们一定能把凶手抓到。”
人性是复杂的,你可以说马东生不是个好警察,他吃拿卡要还爱逛窑子。但你也能说马东生是一个好警察,他这些年尽职尽责,有案必查,破案率比那些只知道躺在警察局里摸鱼的警察可高多了。
当然这个时代,逛窑子可不算是作风问题,窑子可是一名正儿八经的生意,是要交税的。
只有野鸡和私门头不缴税,所以会被视作违法店铺,会被定期清理。
杨硕坐在公园的石凳子上,把案件报告从头到尾看了一遍,脸上的表情越发凝重。
“这么大的案子,就这么点资料?凶案现场的照片呢?凶器的照片和目击者的口供呢?”杨硕合上了案件报告,不由得长叹一口气。
没有现场照片,没有目击者的口供,就简单的记了几笔时间地点天气,写的跟日记似的,这踏马也配叫报告?
搁在杨硕那边,这是要被打回去重写的。
马东生老脸一红,摸了摸锃光瓦亮的大脑门道:“局里识字的兄弟不多,就这样都算是不错的了。再说了,照片那多贵啊,局里面又不给报销。”
“这么大一个警察局就没有一点经费?”杨硕怀疑地问道。
马东生脸更红了,拉着杨硕的手臂,凑近耳朵小声道:“其实也有,只是都被兄弟们分了,领着家人拍全家福了。”
听这话里的意思,马东生肯定也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