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酒虫寄生的人,酒瘾发作的时候就是这么痛苦,肚子痛口干,就像沙漠里的旅人,这个时候哪怕喝点泥浆也是好的。
老赵平时就喜欢喝点小酒,在被酒虫寄生后,高品质的白酒一直就没断过,而且一有点难受就开始喝,这可美坏了酒虫。
从某种意义上讲,老赵从来就没有真正的酒瘾发作过,现在应该算是第一次。
灰耗子两只手端在身前,一脸的焦急:
“邪少,赵总看起来很难受啊,我们该做点什么?”
“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这里,看着。”我叹了一口气。
“那……我去给他擦擦汗。”
任何成瘾的事物发作的时候,都是一阵一阵的,而且相当的难受。
赵长发全身青筋暴露、脸上的肌肉扭曲,扯着嗓子大喊他要喝酒,并且对我和灰耗子不停的咒骂。
灰耗子一边给老赵擦汗,一边小心翼翼的劝慰着,结果差点被老赵给咬了。
我没惯老赵这臭毛病,拿了条毛巾把老赵的嘴巴塞上,完活儿。
大概持续了两个小时,老赵的肌肉才松弛下来,也不再冒虚汗了,我这才把他嘴里的毛巾拿出来。
“谢谢……”
老赵的声音很沙哑,人也很虚弱,但一张口就跟我说了这两个字,我笑了笑:
“举手之劳。”
我知道老赵不是在谢我帮他治病,而是谢我堵上了他的嘴巴,这样张莹和赵乐就不知道他有多痛苦、多疯狂了。
在之后的一天里,老赵又犯了三次酒瘾,每次的持续时间都在一小时以上,时间在不断缩减但症状却不断增强。
老赵拼命挣扎,就连铁凳子都被他挣得变了形,我又给他捆了一道牛皮绳。
终于在把老赵捆起来的第七天,老赵酒瘾发作已经开始抽搐了,无论馒头稀饭他都吃不下了,我这才对灰耗子说:
“你上去,让赵太太和赵乐下来吧,顺便把那两瓶顶级烧酒带下来。”
很快灰耗子就带着人和酒都下来了,我找了一个大盆,把其中一瓶酒给倒在了盆里。
这瓶酒也不知是何人所酿,窖藏了多久,用的是什么工艺。倒出来的时候竟是粘稠的膏状,散发出一股醉人的酒香。
原本已经在抽搐的赵长发眼睛冒起了精光,盯着碗里的酒,说道:
“酒,好酒!韩小兄弟,你就给我喝一口吧,就一口,我真的想喝酒啊!”、
我笑着摇了摇头,让灰耗子把赵长发连同铁凳子一起捆在了暖气片上,然后找了个小凳子,把装酒的盆子就放在赵长发眼前。
赵长发发了狂,伸舌头、瞪眼睛、就是想喝酒,甚至冲着我吼:
“把我放开,我不治了!”
“得了病就得了病吧,我只想喝酒!”
“你们走吧,让我喝这酒,要不你们一分钱都拿不到……”
老赵拼命折腾,张莹小声跟我说钱一定到位,我笑了笑没有在意。
终于,在酒香的刺激下,老赵折腾完了全身的力气,竟是在铁凳子上昏死过去了。
我也打起了全部精神,死死盯着老赵……
终于,从赵长发的鼻孔里,拱出来一抹白色,我赶紧嘘了一声:
“嘘,都小声点,那东西要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