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儿接过钱来临走说了句,“大哥,节哀顺变吧您。”
看着女孩还算标准的背影,最后一个亲人也已经不在人世的刘险痛定思痛。
当下认定二十六岁的自己是时候干点什么了!
......
白布盖着尸首,刘险悲痛是真切而又自然的。
他没想到,自己的爹,刚把正车间主任耗走,还没来得及跟下级耍威风就查出了肝癌。
还是晚期。
享年四十八岁,没找过后老伴。
根据当时的家庭状况,刘父摸着只有五岁大的儿子的短发。
“险儿啊,你愿意再要个妈妈吗?”
刘险哪见过母爱是什么?
据说自己的亲生母亲死于羊水栓塞。
刘险直接瞪大了双眼,抬高了音量,当下说了句:“成啊!有总比没有强啊!”
说完这话刘父当时吓得没敢往下搭茬儿。
心道这孩子说话还没利索,哪来这么大腔调啊?
至于后妈,他爹找了一轮,只是两人刚一见面,那张曾经的脸就浮现在脑海里。
散也散不去。
鼻子一酸,就差嚎出来。
没经历过这场面的女方以为对面坐着个神经病,赶紧找个机会溜走。
刘险也是,到父亲死也没说过对象,工作倒是连着换了几茬儿。
能干的不能干的都干了个遍,工资高的嫌累人,清闲的工资又太低,高中毕业的他一直晃悠到现在...
为了让住着院的父亲安心,专门到大学城雇了个老妹儿。
口口声声说两人已经领证了,而且还是生米煮成了熟饭...
刘父这才含笑九泉。
......
靠着街坊邻里操办了丧事。
打开父亲的手机看着通讯录,什么远房的亲戚,化工厂的同事,酒桌上的老友,牌局上的对头,逐一通知。
自己这边,小学死党,初中死党,高中死党,大学...
怨不得没想起大学同学都有谁呢,原来自己就没上过大学。
加上化工厂老板给了几万的抚恤金,礼金收了差不多十万。
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算计着丧事的花费,本来以为办简单点两万够了。
谁知道火葬场烧人也花钱呐!
骨灰盒?
忘了买了...
灵棚?
没处搭呢...
唢呐?
自己吹吧...
辛亏县里不让大操大办。
大家也都给与了充分的理解。
奔赴了两百多公里,见到了自家的祖坟,看着父亲下了葬,这场丧事终于告一段落。
......
已经累到一定地步的刘险,身体被掏空,躺在沙发上,盘算着接下来的行程。
“没想到工资卡密码是我生日,没想到...”
将父亲全部资产摆在茶几上,刘险看的怔怔入神。
墙上那两张黑白照,老爸老妈似乎正在安静的慈祥的叮嘱刘险不要花的太猛。
至少在这七天里分文别动。
与墙上的老爸老妈对视,刘险谨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