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并不因为此事,诸皇子天资聪颖,个个人情练达,老夫深感欣慰。”
“只不过…老臣最近听说,长安城似有一股邪风吹起,老臣特地过来向陛下提个醒。”
孔颖达依然面无表情。
“哦?太傅,此话怎讲?”
李二心里有些惊讶。
这青天白日的,哪来的什么邪风?
“陛下,老臣听说长安县令秦牧,任期方才三月,却严刑峻法,不讲一丝情面,弄的天怒人怨。老臣恳请陛下严惩不贷。”
孔颖达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几日之前。
他听人说长安县令秦牧无情无义。
即便对一些事有可原的可怜人,也没有丝毫的同情之心。
孔颖达作为圣人后代,秉承的便是宽和为怀,济世救人的原则。
这样无情无义的人,怎么能配为官身?
于是。
自诩宽厚仁和的孔颖达,想让李二处理这个人。
正好也可以彰显自己仁慈的风格。
听闻此话,李二皱了皱眉头。
这迂腐的死老头子,管的还挺宽。
教好你的书得了。
都管到朕的刑法了?
哼!
也好!
正好可以好好的教育教育这个老学究。
打定主意之后,李二极为深沉的叹了口气,悠长的说道:“唉,太傅啊太傅,你糊涂啊!”
“陛下,此话何意?”
看到李二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孔颖达眉头微微一皱。
只不过是可怜一下那些罪犯。
怎么自己怎么糊涂了?
天下以教化为本。
这可是圣人的训诫!
罪犯虽有罪,可也应有耐心好好让他们改过自新。
怎能随意加罚处置?
“太傅,如今天下已定,四海升平。可朝廷百官似有懈怠之意,民间也滋养出一些违法乱纪的刁民。若不重用刑典,而是以宽宏大量为主,那怎么对得起那些被伤害的淳朴百姓?”
“法不容私,也绝不可模棱两可!若是人人事出有因,便可擅自触碰刑法。那要衙门有何用?要法治有何用?”
“唯有重典,方可威慑恶徒!”
李二抬着头,将之前秦牧告诉他的话,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他负手而立。
抬头45度角仰望天空,装作一副深沉的样子。
看去,还真像是一个有哲理的学问家。
“这……”
孔颖达张了张嘴,竟不知说什么。
真是好有道理的话!
法不容私,自然也绝不可模棱两可。
不然人人都可以钻空子,天下岂不就将大乱?
这句话当真滴水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