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眨巴了两下眼睛,眼前的并不是幻觉,面前确实站着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而眼前是一个宽敞明亮的大厅,墙面的大屏幕正播着新闻,标准的播音腔和央视主持人面孔,让鹿溪顿时回魂。
她一回头就撞上时择北轻笑的目光,而自己的手正抓着他的手腕。
“你刚刚骗我?”鹿溪松开手,又环顾了一眼四周,开口质问,“我为什么在你家?”
一旁的李嫂瞧这情况,估摸着昨晚北爷趁着人家小姑娘不注意的时候,把人拐过来了。
北爷怎么还干上拐卖的行当了?
“吃早餐。”时择北转移话题,往餐桌上走去,优雅地坐下来。
吃什么早餐?
她问的话都还没回答。
鹿溪气呼呼地跟在后面,一掌拍在桌上,恶狠狠地逼问,“说,我为什么在你家?”
她只记得昨晚真的喝下了整瓶喝酒,至于后面发生什么,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你自愿的。”昨晚可是她自己扒在他身上拍都拍不下来,一拍就要哭。
“不可能!”鹿溪极力反驳,她打死都不可能自愿跟他回来。
她明明记得喝酒前给时承景打了电话,时承景一口就应下了。
“昨晚我明明让时承景去接我了,是不是你们两狼狈为奸,把我弄过来的?”
“……”他要带走一个女人,至于要和人狼狈为奸吗?
她一醒来不仅没有感激他,还在他面前提时承景那小子?
时择北面色不悦,“承景昨晚没去,所以你才求着我带你回来。”
鹿溪瞪大眼睛:“!!”
时承景没去?
然后她还求他了?
鹿溪心里不信,但时择北淡漠的脸仿佛在说事实就是如此。
时择北见她已然开始相信,眼底快速闪过一抹狐狸般的狡黠,勾了勾唇,“你昨晚威胁我说,让我把你带回家,然后弄死我。”
这句话是趴在他耳边说的,如果换做平常的语气,他真的相信她会那么做。
但是喝醉酒以后的她和平日里的性子截然相反,那句回家就弄死他的话,现在想来,忍不住有些心痒。
昨晚她要是真的打算在床上弄死他,他肯定主动献身。
“……这倒像是我会讲的话。”鹿溪身子微怔,拍在桌上的手慢慢收回来,目光在时择北身上上下打量,想着自己喝醉就揍人的习惯,不由得声音也弱了一些。
她喝醉的时候动手是从不留情的。
还好,他的脸没事。
如果脸出事了,以他自恋又爱面子的性子,肯定又会报复她。
鹿溪抿着唇转过身,揭开被子看了看,昨天的衣服还在,松了一口气。
不过衣服上残存的酒味让鹿溪忍不住用食指挡住鼻孔,直接把被子丢到沙发上,坐在时择北的旁边,有些别扭地说:“谢谢。”
能够把醉酒的她扶回来,肯定受不少苦,希望这声谢谢能减少她动手的伤害。
小朋友还会感恩了,不枉他让她压了一夜。
“就这样?”时择北佯装不满,侧过身子,眸光意味深长地促狭着。
鹿溪愣了一下,不然要怎样?他这种身份的人又不缺什么,她自然帮不上什么忙,于是小声嘀咕了一句,“我都口头感谢了。”
下一秒,以吻封缄。
“唔……”鹿溪望着近在咫尺的俊脸,吓得嘴巴一张,时择北趁机攻城略地。
小朋友,这才是真正的口头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