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愤愤不平囔着捉奸的何梦,俨然被此情此景吓懵了,一时竟不知道如何是好,眼前这个人虽然形貌神似,但绝不是她要捉拿的人。
反手拽着鹿溪就要跑路,“校花,打错人了,不是他,时承景没这么老!”
“老?”时择北气血翻涌,当真是一口老血欲要喷出口,身心重创。
“打错人了?”这下轮到鹿溪傻眼了,追到门口怎么还打错人了。
何梦,你在逗我吗?
鹿溪苦着个脸,直勾勾看向何梦要求证。
“真的,真的打错人了,我在视频里看过,时承景不长这样!”何梦不知所措的解释着,却怎么也说不清这个缘由。
这个人,看着就不好惹。
这可怎么办啊?
“呵……”时择北冷笑,扶着墙壁缓缓站起身子,晃晃悠悠两下,才站稳脚跟,“时承景是我侄子!”
所以你们是眼瞎了吗?
时择北立起来的身影在她们眼中慢慢膨胀,变大,就像撒旦的魔爪无限地伸向她们,仿佛要把她们狠狠抓住,捏碎成泥。何梦感觉头皮发麻,脊背阵阵凉意,身子不知觉往鹿溪背后猛躲。
“校花,现在怎么办啊?”
“你问我?”
那我问谁?!
鹿溪咬着牙,竭力压低自己的声音,目光却坚定不移地和时择北对视,没理也不能输了气势。
“跑,我们跑吧。”何梦实在怕极了,面前这人看着眉清目秀,却总让人感觉笑里藏刀。
“跑?”时择北的目光自始至终都没有从鹿溪的身上离开。
连日里怕是对你太纵容,小朋友都敢上房揭瓦了,不给你点颜色瞧瞧真是枉你叫我一声叔。
这张家动手也太慢了,竟然还能让她在这里蹦跶。
鹿溪心一横,琥珀色的瞳孔中闪烁着精明,既然打错人了,那就将错就错。
跑什么跑?
想着视频一事,正好借机痛快报了仇。
时择北一步一步走来,鹿溪紧护着身后的何梦,眼中满是戒备,一步一步后退。
现在知道怕了?
晚了。
寂静无声的走廊里,只闻沉闷的脚步声,一下一下仿佛踩在鹿溪心里,越发诡异和沉重。
鹿溪也不是吃素的,干脆停下后退的步伐,开始脱外套,一副一不做二不休的模样。
何梦见这阵势,吓坏了,“校花,你脱衣服干嘛?你不能这样牺牲自己啊。都是我的错,都怪我拉你来捉奸。”
何梦手足无措,慌乱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闭嘴!”这丫头小小年纪,脑子里都装的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颜色。
时择北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举动非凡的鹿溪,眼角眉梢多了几分意味深长,忍不住勾起一抹浓郁的讥诮。伸出修长的手,玩弄着鹿溪鬓角一缕黑发。
“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手下留情?”
“谁放过谁还不一定呢?”鹿溪已经快要将身上的衣服蜕脱完毕,目光时不时窥探着时择北。
时择北一秒捕捉到鹿溪狡黠的目光,读懂她眼里浮动的阴谋,不禁又勾了勾唇。
看来小朋友很有胆色,居然又想揍他一次。
啧啧……他就喜欢和有胆色的人玩玩。
鹿溪将脱好的衣服往他脸上一掷,时择北振臂一挥,稳稳地抓住带着女儿家清香的外套,身上往旁边稍微挪了半步。
鹿溪伸出去的手扑了个空。
“你怎么看出来的?”鹿溪收回自己的双手,瞥了一眼得意的男人,黛眉微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