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 57 章(捉虫))(2 / 2)侯爷的打脸日常首页

心知他是胡扯,苏绿檀笑挽着钟延光的手臂进屋,脱掉大氅麻溜地钻进被窝,冲他招手道:“快进来,仔细冻病了。”

安好烛台,钟延光才脱鞋上床。

苏绿檀搂着他笑一笑道:“放心,我肯定不告状了,我要祈祷夫君长命百岁,祈祷我们两人此生此世,白头偕老。”

钟延光摸了摸苏绿檀的头,不该只是此生此世,应当是生生世世。

……

次日除夕,定南侯府上下同庆,钟延光清早起来,收了皇帝的恩赏,又忙着开了宗祠祭祖。

苏绿檀也没闲着,钟延光和赵氏抽不开身,收年例的事就落在了她肩上。

一直忙到了夜宴要开的时候,钟府众人才都聚在了花厅里。

花厅屋檐下挑着角灯,从各院到花厅,处处都挂着红灯笼,伺候的丫鬟们也都换了簇新的衣裳,上上下下一片欢庆,笑语连连,热闹十足。

苏绿檀换上一身红色的软罗缂丝十二幅综裙,头上一水儿的金簪,耳朵上缀着红宝石,傅粉涂脂。钟延光也少见地穿了绛红的八吉纹直裰,踩着厚厚的黑色缎面皂靴。

夫妻两人站在一起,金童玉女,天生一对。

太夫人见了这两人的打扮,笑呵呵道:“持誉今日穿的好,跟蛮蛮两个像金娃娃似的。”

苏绿檀稍稍靠在钟延光肩膀上,低声笑道:“你看,我就说让你穿这件罢?多吉庆,多般配。”

钟延光轻哼一声,这种颜色的衣裳,他这辈子都没穿过。要是被苏绿檀磨的厉害了,他打死都不穿。

没一会子人都差不多到齐了,钟延泽跟吴氏也来了。

吴氏的肚子已经很显怀了,钟延泽小心翼翼地护着她,同罗氏请了安,赶紧扶着妻子入座。

三房的那几个也坐在一起,钟延轩身后坐着好几个姨娘,身侧的位置尚且空着,看他的表情,一点失落难过的意思都没有。

罗氏淡笑问钟延泽:“你母亲可要来?”

钟延泽正要说话,韦氏就来了,穿着还是那么素净,但面有笑意,请过安入了座。

开席之前,要散压岁钱的,罗氏是老祖宗,早就备好了大钱、新钱,用红封包着,发给了所有的晚辈。

苏绿檀跟钟延光那一份,不必猜也知道是最厚的,其次则是吴氏,她明年要添丁,罗氏多照拂了些。

开席后,花厅外面搭戏台、看灯、放炮竹,好不热闹。

席面上大家吃了几盅酒,渐渐话多了起来,苏绿檀跟吴氏两个聊着发压岁钱的事。

苏绿檀跟从前在金陵的时候一样,发银裸子,有梅花式、海棠式的,还有笔锭如意、和八宝联春的。

荔香院人少,吴氏就简单的多了,重在实惠。

正说着,外面放起了烟花,嘭嘭在天上炸开,流光溢彩,引得府里的小丫头和垂髫小厮们阵阵惊呼。

苏绿檀吃了大半饱之后,便闹着跟钟延光喝酒,今夜她着实开心兴奋,想开怀畅饮。

钟延光没有拒绝,苏绿檀敬他几次酒,他就喝多少。

喝到最后,苏绿檀都喝糊涂了,钟延光还清醒着。

年夜饭吃到亥时中,罗氏走了之后,其他人也渐渐散了,苏绿檀已然半醉,自己是走不动了,仍旧不叫人碰。

钟延光要抱苏绿檀回去,却被她拒绝,闹着非要背,不背就耍赖。

拧不过苏绿檀,钟延光只得把人给背回去,苏绿檀一路高歌,时不时勒一勒他的脖子,嘴上道:“驾!”

从花厅到荣安堂的路还长着,来来往往不知道多少丫鬟,钟延光面色泛红,不知是酒喝多了,还是羞的,让她稳坐在他交握在背后的双手上,扭头警告道:“老实点行不行?”

钟延光的话,苏绿檀全然不入耳,依旧我行我素,把他勒个半死。

终于回了荣安堂,钟延光把人放下之后好好的地喘了口气,坐在床上看着还在傻笑的苏绿檀,从前在金陵的时候,苏青松那小子没少吃他姐的苦头吧。

就这样苏青松都还不嫌弃苏绿檀,应该是亲姐弟没错了。

歇了会,钟延光自言自语道:“守岁是守不了了。”

苏绿檀猛然蹬了钟延光背后一脚,道:“我要跟夫君一起守岁!我又没醉!”

钟延光喊了丫鬟打水进来,伺候苏绿檀简单洗漱,一直到子时初,夫妻两个才安稳地入了被窝。

还有半个时辰,才守完岁。苏绿檀似乎醒了酒,说了许多不着调的话,钟延光陪着她硬生生地熬着,时不时应和她一句。

听到了子时的鼓声,钟延光才松了口气,道:“睡罢。”

苏绿檀撑着的眼皮在这一刻也闭上了,一闭上,就睡熟了。

除夕过,新春伊始,定南侯府也少不得四处走亲访友,钟府几房的人都在往外走动。

来定南侯府拜年和送飞帖的人也不少,忙忙碌碌眨眼就到了初七。

钟延光休沐就快结束了,终于闲下来一日,她问苏绿檀有什么心愿还没了的。

苏绿檀勾着他脖子道:“什么心愿都了了,外面天气还不好,夫君若要陪我,不如就陪我在家里待一整日吧。”

钟延光答应了,夫妻二人一起赌书,随手翻页数,说内容。

两个都是博闻强识的,四书五经哪有不通晓的?随随便便翻出哪一本,他俩就没有答错的。

玩了许久都没赌出个输赢,苏绿檀又去找了孤本书籍,几个来回,还是平手。

玩的没趣了,苏绿檀搁下书道:“不玩了,看会儿书去。”

钟延光笑一笑,找了几本书出来,让苏绿檀挑。

选了喜欢的书,苏绿檀便盘腿坐在了窗下,钟延光坐在炕桌的另一边冲她招手道:“过来。”

苏绿檀看书喜动,正看的入迷,动着脚趾头,头也不抬道:“做什么?”

钟延光靠在罗汉床上,道:“先过来。”

苏绿檀眼睛黏在书上挪不开,凭感觉穿了鞋,走到钟延光跟前,正要开口再问,就被他拦住腰,捞进了怀里。

她的脚,动起来很碍眼,抱着就老实了。

钟延光抱着苏绿檀,两手环在她腰上,一点也不妨碍他翻书。

稳稳地坐在他腿上,苏绿檀面颊绯红,扭头看他,却见钟延光一本正经地看书,一点儿别的意思也没有。

垂下眸,苏绿檀继续看书,嘴角抿着笑。

……

年过完了,一切又同从前一样了,钟延光上了衙门,苏绿檀继续忙于内宅之事,把年里的人情礼节都理一遍。

出了正月十五,京城又恢复了年前的样子,医馆也开了门,苏绿檀乔装打扮去了一趟,把钟延光的情况同大夫说了。

大夫诊断道:“吃一个多月的药尽够了,既夫人说锻炼恢复的也好,那就没什么问题了,只是仍要保持好习惯,免得复发。”

苏绿檀又听了许多嘱咐,记下了一些忌口的东西,又拿了几服药给钟延光巩固,便回了府。

一辆外形低调的马车跟了苏绿檀一路,一直看到她从医馆出去了,才带着帷帽进了医馆,利诱那坐馆的大夫,问了病情。

得知钟延光得了是那病,国师眉头皱的紧紧的,不懂他的劫难到底应验在哪里。

苏绿檀回了府,高高兴兴地吩咐小厨房的人煎药去。

才进屋不久,苏绿檀便觉腹部发疼,月事又来了。

这回苏绿檀又痛经,钟延光回来之后,她脸色发白地躺在床上,额上微微发汗。

就简吃了晚膳,夜里睡觉的时候,钟延光暖了手替苏绿檀揉肚子,一直等她睡过去了,他才睡下。

这回月事来了足足七天,干净之后,苏绿檀欲让钟延光替她胡御医来把平安脉。

钟延光下了衙门,亲自领着胡御医进府,还让他顺便给赵氏和罗氏都把把脉。

钟延光先带着胡御医从永宁堂出来,去了千禧堂。

赵氏气色已经好转,御医把脉之后又开了新的药方子让她好生调养,尤其多多宽心,不可过度忧思。

赵氏便趁此机会同延光说了:“我这成天没个人陪,心里烦闷,正好你表妹出孝期了,我想接她来京城陪我选了。”

钟延光没做多想,只道:“母亲自行决定。”

赵氏一笑,道:“宝柔已经上京了,这两日里就要到了。”

钟延光并未放在心上,回了荣安堂之后,同苏绿檀随口提了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