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 56 章(2 / 2)侯爷的打脸日常首页

钟延光回她:“拿茶来我漱漱口。”

心知他苦坏了,苏绿檀忙去罗汉床那边的同脚盆里,用手巾隔着,把里面煨着的热茶提起来,小心翼翼地倒在半满的茶壶里,摇匀了再倒进杯子里,送到钟延光手上。

待钟延光接了茶,苏绿檀忙用两只手捏在耳垂上,鼓着嘴直吐气吸气。

钟延光喝了一口茶,吐在了旁边的罐子里,问她:“手烫了?”

点点头,苏绿檀噘嘴道:“铜壶太烫了。”

放下茶杯,钟延光伸手说:“我看看。”

苏绿檀把两手放在他掌心,钟延光翻开她的手心,瞧见她两只手食指指腹都烫的发红。

捉着苏绿檀的手,钟延光往自己凉凉的脖子上贴,问道:“舒服点没有?”

苏绿檀打趣道:“你脖子怪冷的,是不是因为你太冷血了?”

也不笑,钟延光问她:“我冷血么?”

着实愣了一会儿,苏绿檀蹙着眉道:“不知道怎么说。”

钟延光换个法子问她:“那你厌恶么?”

实诚地摇摇头,苏绿檀道:“不讨厌。”

钟延光眉眼弯了弯,这就行了。他又问她:“手还疼不疼?”

抽回手,苏绿檀道:“好多了。”

躺进被子里,钟延光道:“睡罢。”

苏绿檀除去衣服爬上床,直接钻进了钟延光的被子里,缩在他的怀里,贴着他蹭来蹭去,道:“你身子怎么总是暖和的。”

钟延光搂着她,说:“不知道,男人跟女人总要有点不同罢。”

苏绿檀怕他睡早了,便想跟他说说话,东拉西扯,一件要紧的事儿没说,手脚倒是跟着舞蹈起来了,在钟延光怀里乱动。

钟延光又摁住她,道:“说话就说话,不要动。”她随便一动,都能触着他心里的敏感,很难受,而且身子仿佛越来越燥热了。

苏绿檀老实了一点儿,道:“还疲倦吗?”

钟延光闭着眼,下巴搁在她的头顶,道:“还好。”就是很热,躁意莫名。

苏绿檀弯曲了下大腿,无意间蹭了他一下,嘴角抿笑地抱着他,嘻嘻笑出声。

“笑什么?”钟延光微冷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苏绿檀道:“就随便笑笑。”

钟延光默然,苏绿檀抬头,额头正好抵着他的下巴,略有些扎人的胡渣刮着她的皮肤,有点儿发痒,她道:“夫君最近有没有觉得身体有什么变化?比如说嗓子不干,不盗汗了?”

细细想了想,钟延光道:“嗯,是了。”他在衙门里看宗卷的时间比说话的时候多,自然不干了,自从搬到内室和苏绿檀一起睡觉,旖旎心思多少缓解一些,也没有从前那么难受了。

但这不代表他就满足了。

“这就好,说明药管用,夫君以后身体都会保持康健的。”

“苏绿檀。”钟延光喊她。

“做什么?”

搂着她的手臂收紧了,烛光微弱,钟延光道:“睡罢。”

苏绿檀掐算着时间,感觉差不多够了,在钟延光下巴上印下一吻,满足地闭上了眼。

钟延光也没说赶她出被窝的话,苏绿檀偷乐着,安安静静地睡着了。

听到怀里人均匀的呼吸声,钟延光呼出一口气,吻了吻她的发顶。

就相信她一次,相信她的爱意都是真的,相信他们会做一对恩爱夫妻。慢慢地把从前遗忘的都找补回来,总有一日,她会放下芥蒂,彻彻底底地再爱上他。

腊月二十三,小年来了。

苏绿檀睡的很踏实,醒的很晚,等她睁开眼的时候,钟延光已经醒了,并且正在注视着她。

用手背揉揉惺忪睡眼,苏绿檀迷迷糊糊躺在他怀里道:“夫君醒了?”

钟延光“嗯”了一声。

苏绿檀又闭上眼,道:“怎么醒的这么早?”

钟延光没说话,他是被苏绿檀蹬醒的,她一脚踢到了他那里,睡梦中的人,没个轻重,硬生生疼醒了。

“睡够了,就醒了。”钟延光如是答。

苏绿檀窝在他怀里,奶声奶气的,撒着娇道:“我还没睡够。”

钟延光揽着她的肩,把苏绿檀背后的被子掖好,道:“再睡会儿。”

眼皮子半阖着,苏绿檀撑了会儿,又睡不着了,扬起下巴吻着他的喉结,道:“不睡了,睡着了都不知道夫君在身侧。”

喉咙那里痒痒的,钟延光许久没有这样赖床了,他闭上眼,随她道:“那就过会子再起来。”

两人又腻歪了会儿,钟延光说不想睡了,要起来。

苏绿檀还没躺够,勾着他的腰,不肯松手。

钟延光问她:“还不饿?”

“不饿。”

刚说完,苏绿檀的肚子就咕噜噜叫起来了。

钟延光眼底藏着一抹笑,不轻不重地捏了下她的脸颊,道:“起来罢。”

清早正是容易动情的时候,再不起来,钟延光觉得自己会容易冲动。

一想到今天都是小年了,苏绿檀便答应起来穿衣裳,夫妻两个也没叫丫鬟进来,系衣裳不方便的时候,相互帮忙,时而相拥,耳鬓厮磨,浓情蜜意,好不令人艳羡!

穿戴好了,苏绿檀唤了丫鬟打热水进来,各自匀面。

钟延光坐在镜子前,苏绿檀道:“我给夫君梳头好不好?”

钟延光答应了,苏绿檀替他挽起头发,在头顶结发髻,用玉簪子挽住,比平日里看起来温润儒雅多了。

看着丈夫丰神俊朗的模样,苏绿檀满意笑道:“夫君真好看。”

钟延光起身,道:“你也快些打扮了,吃了早膳好去给太夫人请安。”

“好。”

半个时辰的功夫,夫妻两个就从荣安堂出去了,分别给太夫人和赵氏都请了安。

侯府里祭完灶,夫妻两个回荣安堂之后,苏绿檀拉着钟延光在屋子里作画,画了灶王爷和灶王奶奶的像,让丫鬟拿去贴在小厨房里,还供奉了一些新鲜瓜果。

这样细致的事,钟延光从未做过,头一次经手,也不觉得繁琐,反而喜欢平常日子里的这些细枝末节的事儿。

午膳和晚膳都是苏绿檀亲手做的,小笼包、大煮干丝还有一些好看的点心,带有金陵的口味,钟延光不大喜欢,但还是尝了不少。

转眼就到了二十八除夕前日,钟延光早起出去一趟便回来了,进屋的时候,苏绿檀正和丫鬟一起坐在窗下拿着剪刀剪东西。

见丈夫回来了,苏绿檀笑吟吟地看过去,道:“就知道你要回来了,药已经煎好了,一会儿喝了跟我一起剪窗花好不好?”

丫鬟赶忙起来,退了出去,把药端上来。

钟延光走过去坐下,细看她已经剪过的红纸,各式各样的窗花,有并蒂莲、五蝠捧寿、葫芦双喜纹和婴戏图,也不全是都适合贴在窗户上的。

拎起婴戏图的窗花,钟延光问她:“这个贴哪里?”

苏绿檀双颊飞红,嗔道:“贴床头呀,难道贴窗户上叫人看见?”

钟延光喝完药,苏绿檀便催着他一起动剪刀,他想着本能坏了过年的好气氛,便破例试了好几次,可惜手里的剪子怎么拿怎么别扭,还不如几尺长的大刀好使。

苏绿檀也不为难他了,道:“叫你剪窗花也是大材小用了,一会儿你写对联去罢,记得还给我写个大大福字,明年我要做个很有福气的人!”

钟延光如释重负,赶紧放下剪子,道:“好。”叫他使剪子剪窗花真是折磨人,写对联倒还好说。

还不等苏绿檀的窗花剪好,夏蝉急匆匆的进来,搓着手面色喜色道:“夫人,从金陵来信了!”

苏绿檀惊喜道:“当真?快拿来!”

夏蝉仍打着帘子,笑道:“奴婢这就让人去前院取来。”

丫鬟走后,苏绿檀扔了剪子,高兴的在罗汉床上打滚,乱踢一通。

钟延光嘴角弯着,问她:“就这么开心?”

苏绿檀坐起来,大笑说:“那是自然!哎,不知道阿弟给我写了什么信,不知道他现在长成什么样了,要是能看一看就好了。”

钟延光垂眸,抿了口茶,今年才采摘的峨眉雪芽,喝下去唇齿留香,他道:“会看到的。”

苏绿檀脸上的笑挥之不去,急切地等着丫鬟把东西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