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猪也好,什么都好,给我们来个痛快的吧。”身体太疲惫了,疲惫到连害怕都是松懈的,宋曼曼的声音很软弱,很劳累,喉间带着点抖音,她慢慢地闭上了眼。
一只手轻轻地抚摸上她的额头,宋曼曼惊了一下,连忙侧头,那只手的温度像是刚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过夜啤酒瓶,可以冻坏宋曼曼一块肉,宋曼曼对上了阿衡那双永远温柔的眼眸。
与此同时,一阵羽翅扑腾声就从头顶上响起来,宋曼曼有些迟钝地抬头,发现是一群白鸟,她实在是分不清楚森林里面的各种鸟类,它们飞走的速度像是捕食。
刚才那些声音,原来只是鸟吗?
只是虚惊一场吗?眼泪在宋曼曼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落下了。
阿衡的笑容很虚弱,但他仍然强撑着想要坐起来,“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了吗?”
“你给我躺好!逞什么英雄!我还不需要你挡在我的前面!”宋曼曼直接破口大骂,太生气了,太伤心了,太开心了,太庆幸了,所有的这些情绪在宋曼曼的四肢百骸游移,最终组成了咒骂。
他醒了,他终于醒了,如果一个人真的因为救自己而死去,宋曼曼一生都不会觉得安稳的。
宋曼曼再用力按住阿衡的双肩,想让他躺好,可是下一瞬,她就愣住了,即使是隔着衣服,宋曼曼都能感受到阿衡身体的冰凉。
在高烧之后,是失温。
那伤口,一定要处理了,她要想办法,她要赶紧地想出办法来。
缝伤口的线可以用宋曼曼外衫上扯下来的,刚才从衣袖撕下一块布来的时候,宋曼曼发现自己的这件外衫是真丝的,只要把它拆开就好,可是问题是她要从哪找来针?
宋曼曼强撑着身体想要坐起来,手臂麻痹,血管中似乎被刺入了无数根的绣花针,让宋曼曼全身疼痛得几乎不能言语。
绣花针?
这个词语在宋曼曼的大脑中猛然放大,是虎刺!
宋曼曼记得,时候她家在农村,村里的人将虎刺唤作绣花针,因为这种植物有一对针状的刺,常常将孩刺伤,这种灌木在乡下随处都可见,或许,或许这里也有的……
“我去找针给你缝伤口,你好好地呆在这里,明白了吗?”如今还未亮,在这个时候在森林里走动,无疑是嫌命长的,可是宋曼曼不知道阿衡还能支撑多久。
“不行,太危险了。”阿衡伸手拉住宋曼曼的手腕,可是他如今太虚弱了,这样的力道,宋曼曼轻易地就能挣开。
“你在这等我。”留下这句话,宋曼曼头也不回地消失在幽森的森林郑
“回来!”身后是阿衡无能为力的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