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心里本就是憋了一肚子火,瞧着张家的找上门来,非但没抢了顾家的作坊,还倒赔了二十两银子,心里已经记恨的紧。
再被沈云君这两句话一激彻底的炸了,眼下又被她最瞧不上的娼妇给打了,心里窝着一团火不管不顾了。
只想着一刀砍死了沈云君出口气,哪里还管那么多。
周氏瞧着刘氏这样也是傻眼了,怎么都没想到刘氏竟然豁出去拿了刀,这是要拼命了,赶紧上前想要拦着。
却是敌不过刘氏的力气,被推得跌倒在门槛上,门槛撞着腰,疼的她一时没爬起来。
那边刘氏已经举着刀,朝沈云君砍了过来。
李氏瞧着也是吓得慌了神,连忙喊道:“云芳你别冲动,把刀放下。”
刘氏眼下红了眼,哪里管这些,直接拿着刀对着沈云君往下劈。
用力之大恨不能将她一刀给劈死。
眼看着刀奔着沈云君面门过去,沈云君却是不慌不忙,直接往旁边微微一闪,一拳打在刘氏握着刀的手腕上。
顿时手腕脱力,刀直接掉在地上,刀面直直的扎在刘氏的脚背。
鲜血登时就冒了出来,刘氏疼的跌坐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脚,疼的面目狰狞。
周氏起来就瞧着这一幕也是傻眼了,怎么都没想到,刘氏想要别人的性命,最后竟是给自己伤了。
赶紧上前,看着沈云君却是心中一动,一边扶着刘氏往外走,一边指着沈云君:“沈云君你好大的胆子,她怎么说都是你的长辈,就是说了你几句不好听的,你也不敢动手伤人,现在竟然用刀砍伤了你二婶的脚。我告诉你这件事没完,就算是闹到县太爷跟前,我们也一定要讨回一个公道。”
一句话直接将黑白颠倒,把这事情赖在了沈云君的身上。
而且出了作坊的门,这声音越说越大,生怕旁人听不见一样,也不管刘氏疼的哭爹骂娘的,直接拉着她往县衙走。
顾含亭耍钱回来心中正烦着怎么跟刘氏要点钱,就瞧着自家舅娘拖着刘氏往衙门走,赶紧追上去。
听闻是沈云君打的,顿时笑了起来。
这下得了机会,可以好好勒索顾含章和沈云君一笔银子了。
也不去看他娘伤的怎么样,就往顾家跑。
边上看热闹的,瞧着顾含亭的样子,一个个忍不住的摇头,只觉得这养的是个没心肝的,都不管自家娘伤的怎么样了,满脑子想的只有去讹银子。
顾含亭却懒得管旁人怎么说,想着顾含章刚得了那二十两银子,怎么也得给抠出来。
直接转头进了赌坊,寻了往日一起耍钱的一个衙门里的班头,直接带着人往顾家的作坊去。
闹了这么大,自是有相熟的去寻顾含章。
顾含章回来,刚好碰上顾含亭带着衙门里的人找上门。
当即冷着脸,挡在门口:“大哥这是要做什么?”
闻言顾含亭却是瞪着眼:“做什么沈云君那个小娼妇把我娘给砍伤了,我自是过来找她要个说法。看在咱们堂兄弟一场的份上,顾含章别怪我没给你机会,要么你拿钱把这件事给平了,要么我就让王班头领着那小娼妇去衙门挨板子。”
说的很有一副狗仗人势的样子。
那王班头跟孙长胜有些关系,平日在衙门就耀武扬威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