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57章 衔春绝意(2 / 2)渌水泱泱仙如月首页

张果老大惊失色:“嗣冬妖!这么说,人间的大劫,是天灾!难怪无人籍也可兴风作浪,随天灾而生,以天灾中的亡灵为食的嗣冬妖,自然可以。”

张果老看着冬芙问道:“那个姑娘,是被妖物蛊惑了吗?”

白玉人面色沉郁:“她是冬芙,嗣冬妖王长冬的妹妹,就是她,要屠无极门。”

张果老摇头:“不可能。嗣冬妖是妖中外支,它们天生如此,无修为高低之分,故而根本修不得人形。何况,那女子通身无丝毫妖气,就算是附了人身,也绝不可能如此滴水不露。”

白玉人:“在下怀疑,是有人,给了她人籍。”

张果老拍额长叹:“老夫真是太久不入凡世,如今,竟有法子,可送人籍给妖物了?”

张果老看向白玉人:“天灾不绝,嗣冬不灭。这些妖物,是除不尽的。”

白玉人眺望着夜幕中通身散发着璀璨碎光的嗣冬妖们,沉声道:“在下知晓。”

张果老不解:“老夫,如何能帮你?”

白玉人:“张果老的梭椤林拥无尽生机,嗣冬妖本质是消亡之音,用无尽生泽困住它们,它们定会回归长冬,暂消妖形。”

张果老很是为难地挠了挠自己只有稀疏白发的头,之后又抚了抚自己下巴上长出来的极为厚重浓密的白胡子,久久不语。

白玉人了然:“仙人不必忧心,您只要助在下困住冬芙,在下自有办法逼退它们。”

张果老想了想,越想越觉得可行,他本就对人间此时的状况十分好奇,若是能解了那冬芙为何能化人形之谜,也许就能了解,那副春逆图的深意。

“好,老夫应你。”

张果老倒骑驴,驴儿跑向空中。

张果老拿出酒壶,咕咚咕咚大口喝着里面的酒,那酒壶慢慢变小,待他喝光了最后一滴酒后,那酒壶已变作一张纸,被张果老含在了口中。

相思在白玉人身旁,好奇地看着张果老。兴奋地对白玉人道:“师父真厉害,竟真地寻来了张果老。”

白玉人面色沉淡:“张果老不是天生的仙胎,他是先做人再升仙,故而与人间,有着很强的联结。”

相思:“到何境,才能引生泽呢?”

白玉人:“万物灵,生泽心。心如水,则入渌水境,可引明镜之水心如木,则入渌木境,可引通界之木。”

相思:“为何都是渌境?”

白玉人:“上善若水,水乃万物生心之源,生泽之本。”

张果老吐出那纸片酒壶,定睛念道:“东方九上,草木多情,梭椤之藤,通界破天!”

酒壶慢慢变大,变得比原来要大上数百倍,里面逐渐蓄满了无源之水。

张果老二指划木,指向酒壶,大喝:“生!”

酒壶中隐隐有何物即将破开,充满通天之势!

哗的一声,一棵巨大的梭椤树自酒壶中破壶而出,直逼天际!天上同时有何物被吸引着极速向其逼近!

无极门的弟子们震惊地望向空中。

是一棵来自仙界的梭椤仙树!

仙树与酒壶中的梭椤紧紧相缠,直到二者化一,化作一棵巨大的自天通地的梭椤树!

这梭椤树高的望不到头,果然有通界破天之势!

酒壶向冬芙兜头罩去。

在酒壶即将罩住那乘飞天轿时,冬芙自轿中一跃而出,踏上雪浪。

轿子里与白玉人长得一模一样的男子来不及逃,被梭椤树化作了一棵歪歪扭扭的杂草。

张果老见状吃惊地道:“那是凡人吧,怎会被梭椤同化?”

白玉人御剑飞到张果老身边,云淡风轻道:“那个人,满身邪气,灵魂不堪,许是被梭椤净化了。”

张果老心有余悸,在心下默念,还好碰见个倒霉的混蛋,不然,他这可是破杀戒了。

冬芙怨恨地望向白玉人,吼道:“你竟要彻底杀了我!你竟要彻底杀了我!上一次还不够吗!还不够吗!白玉人!!!我不会放过你的!!!”

驴儿闻言,八卦地甩了甩尾巴,斜看了一眼张果老,张果老领会其意,亦八卦地眯了眯他本来就不大的眼睛,看起来有点点猥琐。

冬芙化雪为冰,化冰成剑,气势骇人地向白玉人冲了过来。

白玉人面不改色。

其他的嗣冬妖看着梭椤树都露出了惊恐的神情,它们颤抖着将自己埋进雪里,不敢再肆意妄为。

不待冬芙靠近白玉人,梭椤树就又逼了过来,冬芙不得不先对付梭椤树。

她举起剑,升高雪浪,用尽全力挥剑向梭椤树,大喝:“毁,天,斩!!!”

冬芙举剑,自下而上划了一道弧线,带起巨大无尽锋利的冰锥自雪地中而起,向梭椤树袭去。

然而,冰锥一触酒壶,便被酒壶吸收,化作无源之水,将梭椤树滋养得更加茂盛。

相思看着在空中飞来飞去,高不见头,根在酒壶中的梭椤树,突然产生了一种感觉。

“好像一个大盆栽啊……”

冬芙目瞪口呆地看着向她罩来的梭椤树,终于,冬芙消失在梭椤树中。

不知多久过去,一张画自梭椤树处飘了出来,张果老接过那副画,看到画上,是冬芙。

又不是冬芙,因为画上的女子,一看就是一个普通的凡人。

张果老不解。

驴儿不知看到了什么,一个劲儿地用尾巴抽张果老的脸,张果老没好气地将驴儿的尾巴扫来扫去。

“做甚!别太过分,臭小子!”

驴儿用尾巴指了指画上的右下角,张果老看过去,顿时,将在了原地。

右下角盖着章,里面是简单的两个字……

衔意……

也就是说……张国老仔细地摸了摸画纸,果然是,人皮!

画中仙,你!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