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思坐在房里,呆呆的看着那盏千瓣莲花灯。一阵风吹过,白思颊边的发丝幽幽扬起,透过飞扬的发丝,白思恍惚中看见一个红色的身影,白思猛的回过神来,惊喜的跑到窗边,大喊:“月公子!”然而,回应她的只有清风拂面。
之鱼在旁边无奈的叹了口气,唉,公主这相思病,越发严重了。
白思挂在窗沿上,一副了无生气的模样。
“哎!快走,听说还在鲤鱼池呢!”
“快走快走!要不看不到了!”
“听说好帅的!”
一大群宫女嗖的一下跑过去,带起的风,吹起白思的秀发,让白思看起来就像挂在窗沿上的破拖把。
之鱼有些不悦的走过去,扶着白思坐下,看着已经跑不见了的宫女们,轻声抱怨:“真是不成体统,都没看见公主吗?急急忙忙的,就会瞎起哄。”
白思看着面前的千瓣莲花灯,想起她和月仙相遇的那天,戴着面具的红衣公子,将辛苦赢来的花灯送予她,她怯懦的开口询问他的名讳。彼时,人来人往嘈杂的街头,各式花灯迷乱人眼,男男女女熙熙攘攘,湖水波光轻漾,那个红衣公子,在她面前,摘下面具,看着皎洁的明月,浅笑着告诉她,他叫月仙。
那一瞬间,除了那个人,其他的都成背景。
之鱼看着白思红着脸,目光迷离的站起来,走到莲花灯前,然后小心翼翼的无比珍惜的将灯抱在了怀里。
“唉。”之鱼无奈的摇摇头。
一个一瘸一拐,目光坚定的宫女出现在窗前,想起方才的画面,之鱼走过去,喊住那宫女:“哎,你是不是也要去鲤鱼池啊?”
宫女见是之鱼,立刻伏身行了一礼:“之鱼姐姐。奴是要赶往鲤鱼池。”
之鱼看了看宫女的腿:“你都这个样子了,还要赶过去……那边到底有什么?”
宫女脸上一红,支吾道:“不过是道人捉妖罢了,奴只是想去凑凑热闹。”
之鱼很是嫌弃:“那有什么可看的?宫中道人那么多,你还没看够吗?”
宫女羞涩的捂住脸:“姐妹们都传言说,那位红衣道爷,俊美不凡,所以,奴,才想去看看……”
之鱼闻言,很是无语。
“红衣……”白思突然站起来,拿起灯就往外跑。
之鱼吓了一跳,见白思鞋和外袍都没穿,连忙拿上追了出去。
鲤鱼池旁围满了人,吵嚷不休,的确十分热闹。
白思跑过来,身后是拿着鞋和衣服气喘吁吁的之鱼。
白思挤进人群,众人顿时一阵抱怨。
之鱼见状在人群外大吼:“那是相思公主,你们还不让开!”
白思挤到前面,就见一红衣男子站在水中,抱着一条巨大的鲤鱼,那鲤鱼不停挣扎,红衣男子颇是费力的在压制鲤鱼。
白思一见那身熟悉的红衣,立刻惊喜万分的对着红衣男子喊道:“月公子,我是相思,我是相思啊!”但是那红衣男子只顾着收服鲤鱼精了,根本没听到白思的声音。倒是白思旁边的宫女听见是相思公主,吓得立刻跪下:“奴参见公主殿下。”旁边的人见了,皆十分惊讶,立刻一一给白思跪下:“参见公主殿下!”
周围都安静了下来,之鱼这才挤了进来。
“公主,快把衣服和鞋穿上,小心受寒。”之鱼蹲下要给白思穿鞋,刚抬起白思一只脚穿上鞋,再要给第二只脚穿鞋时,只听见“扑通”一声。
“公主!”
“殿下!”
白思跳进了鲤鱼池。
费劲万般辛苦制住鲤鱼精的红衣男子,刚要松口气,就被一不明物体袭击,一头扎进了池塘里。
白思紧紧抱着男子的腰,男子被白思偷袭,险些断了气。
男子将白思扶起来,让她靠在池塘里的假山上。
白思一见那张日思夜想的脸,眼泪就控制不住的哗哗流淌。
“你……”
“啊!”一个人突然从鲤鱼池冲上了岸,围观群众立刻大呼小叫。
月泱见状,冷哼一声:“想跑!”
月泱一个旋身踩着掉入鲤鱼池的莲花灯,借力飞上岸边的杏花树,折断一根花枝,然后又一个旋身,利落的落在跑过来的那人面前。
“你,你想怎么样?”
“我想唱首歌。”
“啊?”
鲤鱼精看着挡住他去路的月泱,满眼狐疑。
月泱拿起折下的花枝,鲤鱼精吓得瑟缩了一下。
“算来好景只如斯,唯许有情知。寻常风月,等闲谈笑,称意即相宜。十年青鸟音尘断,往事不胜思。一钩残照,半帘飞絮,总是恼人时。”
月泱拿着折下的花枝,在花叶纷飞下,轻声低唱。
围观的宫女奴才们,都沉醉的听着月泱的歌声。那鲤鱼精也不由得慢慢平静下来,专注的看着月泱的眉眼。
莲花灯漂在鲤鱼池中,白思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歌声早已停止,待鲤鱼精回过神来,就见月泱正对着他笑。鲤鱼精不由得也跟着微笑起来,月泱走过来,轻轻抬起手,抚上鲤鱼精的额头。鲤鱼精受宠若惊般的颤抖。
“你全身散发着极大的怨气,平日里你一定吃了很多人。”
鲤鱼精颤抖着不停的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