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生走在前面一副天生尊贵的样子,月泱看着就觉得倒胃口。
“前面的人都让开!让一让!让开!”月泱正对着一副月牙玉饰发呆呢,根本没注意到那辆横冲直撞的马车。眼看着月泱就要被马车撞倒,一个白影冲过来将月泱抱在怀里几个起落就与那辆马车拉开了距离。马车风急火燎的经过月泱和白生身边,月泱瞥见在马车里一个眉眼冰冷的男子正拿着一本书紧皱着眉头在想什么,不过一瞬间,马车扬尘而去。
月泱惊魂未定的回头去看目瞪口呆的红绿师父,“你没事吧?”月泱抬头看了眼白生,红了脸,轻声说了句“没事”。白生抱着月泱,紧了紧手臂,月泱这才注意到白生还在抱着她,刚要挣开,就听见白生说“你抱起来真舒服,像个女孩子”。
月泱一听见白生这样说话就生气,刚要发力震开他,白生就用尽全身力气将月泱紧紧箍在怀里,咬着月泱的耳朵说“如果你真是个女人,我一定会爱上你。”说完就放开了月泱。
红绿师父赶过来查看月泱有没有受伤,月泱却皱着眉看着已经顾自走开的白生,他一定知道了什么。
到了似楼,廷城最豪华的一家酒楼,月泱一行人刚踏进门槛,“客官里面请,里面宽敞。”带着一脸笑意的店小二就迎了上来。只见这店小二生的一副讨喜的模样,身段轻巧,长相干净,那一脸笑意,会让人觉得,遇见自己是他这辈子最幸福的事情。“引我们到窗外景色最好的位置。”“好嘞,您这边请。”月泱跟着绿水往那一处靠窗的位置走去,边走边琢磨,这烟火人间真真奇怪,一个小小的店小二竟然有如此深的功力,这一张笑面皮,也不知他是修炼过还是生来就有如此天赋,那一张面皮下,连丝毫其他情绪都看不出来,真真可谓是深藏不露。
刚落座,月泱突然又站起来,“我的玉不见了!你们谁看见我的玉了?”
“什么玉?”白生问。“就是我一直带在身上的那块蝴蝶玉啊!肯定是刚刚躲马车的时候掉了,不行,我得出去找,那个不能丢。”
红寺拉住月泱的手腕,“不用去了,该回来时就会回来的。”
月泱看着红师父的眼睛,点了点头。蝴蝶那么笨,万一走丢了怎么办,可红师父的样子明显就是知道了什么,不能冒险。
月泱看着窗外那嘈杂的闹市,心慢慢平静下来,蝴蝶就算再笨也是一只妖,不会出事的。
“月泱,如果让你选择,你愿意生来做一个什么样的人。”绿师父突然问了月泱这么一个问题。
月泱没有犹豫,“月泱想做一名在山间放牛的放牛郎,或者做一名在这人世间最豪华酒楼里的店小二。”
“你这两个选择到甚是有趣,可是有什么特别的因缘。”绿水笑问。
“做放牛郎,可终日在山林水间,吹笛唱歌,日下乘凉,月下垂钓,花间轻眠,自在逍遥,终日与我的牛互相为伴,心中有知己,可阻挡万千风雨,自在做这天地间的一个小小放牛郎。而做最闻名酒楼的店小二,要练就及其厉害的笑脸功,识人功,可谓是这人世间的红尘精华所在,经历人世风云,各路各色人都能近距离观察,又能想走就走,想近则近,想远则远。抽身世外,却能心中了然的欣赏各种红尘故事,见识各种人世传奇,又是另一番的自在逍遥。”
白生听见此话,嘴角不可抑制的一抿。红绿两人到是皆有些错愕,绿师父说“小月泱,没想到心中竟然装着这样一种大情怀。不愧是月寺的亲传弟子,果然有几分月寺年少轻狂时的气度。”月泱听见这话,乐开了花,那眉眼间藏着的浓郁的缱倦温柔和如细细的波浪一样的柔媚淡淡的浮现出来。竟是看呆了拿着酒在一旁站了好一会儿的店小二。
白生有些不悦,“把酒放这吧。”店小二赶紧回魂“好嘞,这就给您上,廷城似楼美酒,青水。”
“这名字真奇怪,明明是酒,却起名叫清水。”月泱真是觉得这家酒楼实在是有些莫名其妙,酒楼名字叫“死楼”,美酒名字叫“清水”,却还是国都最闻名的酒楼和酒,实在是让人无法理解。
“不是清澈的清,是青鸟的青。”红寺道。
是这样,青鸟的青,难道是这酒是青鸟酿的不成。月泱如此想,却没再问。
殊不知,这酒还真就是青鸟酿的。
“小月泱,你刚刚那番话可是被那店小二一字不落的听了去,看来,他似乎甚是同意你的话。”
“绿水,如果让你做一个只得身外轻松却永远无法成为任何一个故事中的主角的人,你会如此选择吗?依我看来,那店小二不是同意而是在耻笑,耻笑月泱的天真,和企图做一名置身事外又能自得其乐之人的想法。”
“红寺,因缘际遇往往都是因人而异,那店小二也许是无法能成为入得了你眼的故事中的人,却也许能够在丝丝缕缕不可分割的人世人情中,创造出那独属于他的红尘传奇。”
月泱头一次见绿师父这样眉眼严沉的与红师父说话,却不知他俩谁说的有道理。月泱阅历浅薄,所有的想法,情怀,气度不过是那灵光乍现的一瞬留存,冲动和未知占了大多数,怎么能明白像红绿师父这样,在红尘中经历许多人世际遇之人的想法。
白生只静静听他们说话,并没有参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