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屋的路上,顾相情一万个不愿意,不停的数落着,柳如歌听着顾相情在自己耳边灌着埋怨的话,却是一言不发。
待进了屋之后,柳如歌关了门,看着顾相情这一副倔样,突然叹了句“情儿,娘发现娘确实做得有些不妥……”
“娘你还知道自己做的不妥,那顾相宜已经是砧板上的肉,你怎能……”
“娘做的最不妥的事,就是将你的婚事安排得急了!你到现在都是个目光短浅、不知进湍,到了安家,依你现在的斤两和气性,到了那边怕是过不了几就得一纸休书被打回来。”
若悔,柳如歌只这方面悔。这一路上她着实被这个蠢女儿的想法给气到了,这点礼数都不懂。
还得柳如歌耐心给她讲“娘也没想到她会主动领罚,她领罚之后主君也认为妥当,你还想让娘在大堂咄咄逼人故意叫嚣为你出气不成?你自己这么大个人了连三姑娘那样没半分势力的人都应付不了,只会到你娘我这里哭嚷,待你嫁出去了在那边受了委屈,你也想回来找娘哭嚷不成?”
柳如歌坐在床上,越越气,顾相情听着也跟着怨,委屈的道“我看娘你就是看我要出阁了,不疼我了。”
“我岂是不疼你?这些年本该是三丫头的好处,哪个不是娘帮你争过来的?倒是把你惯得不知深浅,稍有不顺意的便数落起你娘我来?”
“娘你也好意思提这些?我得的那些能有多少,跟弟弟在外面花酒地的挥霍的那些比起来还不是九牛一毛?”
听着女儿还在计较这些,柳如歌深深叹了口气,道“有心思计较这些,怎不把心思放得远些?你也不想想你娘是如何从一个舞女侍妾走到今日当家主母这个位置的,本以为将你送去安家,日后能跟着鸡犬升,现在越发觉得你是个立不起来的。”
“娘,咱们不其他的,女儿现在能不能嫁去安家都是个问题呢!那安公子当街和三妹妹叙旧情,他还惦记着三妹妹,娘你不早些把三妹妹安排了,女儿如何能安心?没准过两安老夫人返悔又要娶三妹妹,可怎么办?”
虽是对顾相情恨铁不成钢,但柳如歌却认为这点确实值得顾虑,毕竟三姑娘只是身子骨差了些,红花一事只是谣传,安公子若是真破了谣,她岂不是白折腾了?
得赶在安家发觉之前,把三丫头彻底的打发了。
却此刻的池家,池映寒躺在床上,逢人就装死,见是杜仲一人进来,才勉强睁开一只眼睛,瞧着那杜仲一瘸一拐的模样,池映寒心头一紧,他也知道父亲一开始生气责罚,把他打了,但现在到邻二了,他心想着父亲也该消消气了,才问道“现在怎么样了?他们什么态度?”
“可别提了少爷!老爷现在还在气头上呢!”杜仲两句话,疼得直拧眉。
“啊?我都已经躺一了,他还在气头上呢?这到底还是不是亲爹啊!”池映寒嘴角抽搐着,他以为这事儿能拖过去,但杜仲却道“少爷你不是怕把病情重了,惹得夫人和老太太着急么?于是咱们就少爷你没什么大碍只需要歇息几,现在这老爷还寻思着等你醒了怎么收拾你呢!”
池映寒无语凝噎。
亲情呢?爱呢?怎么成想着往死里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