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施法,给两人加持听力,那沈忠明呼吸声都清晰可闻。又传音沈卓:
“我已经摄了他的心神,师弟有什么问题要问。”
沈卓低着头张嘴默念着什么,没有一点声音传出。
“十一年前,钦天监给了什么差事?”无形的声音不露一点动静悄然传入车厢内。
沈忠明似乎已经睡着,却又张嘴嘀咕着什么听不清的话。
“咱家分管府库,哪想摊上那摊子事情,招待上京的各路高人。”
沈卓耳朵微微一动,又默念道:“他们上京来什么事?”
沈忠明吧唧了下嘴巴:“还能什么事,也就那些事。太后不知听了什么谗言,皇上也信了,说要召奇人异士做法延续国运。”
沈卓大为震惊,因为他深知这种事情不可能发生,各大宗门也不会同意,他们有自己的使命。
朱玄若有所思,要说三教九流入京破坏朝廷国运那太不可能,朝廷再怎么腐败也不会无视到这种程度。反倒是想要借此延续国运,外力不可持,出了差错,反而怪罪修行之人,才是正理。
“这不可能!”沈卓立刻反驳,回神意识到并非和人交流,但此话已经传给沈忠明。
沈忠明叹着气念叨着:“这事当然不可能!咱家也是读过书的人,历朝历代,哪有靠这续命的。还不是钦天监带着天师,说神州千古之危,他们都愿意开了这个例外,拯救黎民苍生。皇上也不信,不敢发这么荒唐的旨意。不想才下了一道口谕,这天下各路高手就急匆匆赶过来。这些高人平日里就顾自个儿隐修,除了天师其他人也就受封时来京露个面。千百年来,谁见过这场面,书上都没写的。皇上都吓了一跳,直呼前所未有,前所未有!”
沈卓沉默不言,朱玄见此,接过话说道:“这天师是天师道的?”
沈忠明还在叹气:“除了张天师还能是谁。”
朱玄又问:“你管府库,怎么知道这么清楚?”
沈忠明语调都高了好几分:“咱家管的是大内密库!那各路高人,来回不知道取了多少宝贝。那珠宝玉石,丝织珍品,奇木异石,纵使不准咱家记下来,也得过过手,能不清楚!”
大内密库并非皇家秘藏,也是内帑一般的府库,藏有各地贡品。真正的秘宝,乃是宗人府和皇帝亲自保管。但能够管理内库的,也是一等一的身份。沈卓对此比朱玄清楚的多,解释了两句,定了心神继续问道:
“后来皇上退位,那些高人在做什么?”
沈忠明语气低沉了,像是失去了活力。这件事,是他人生最大的坎。
“那些高人说是要配合宗门一同行事,在祖脉皇陵布阵。咱家可不去那地方,在宫里听说,不知怎么全给皇陵陪葬了。皇上大发雷霆,丢下百官不再议事。那张天师黑着脸进宫,就剩尸体躺着出去了。没过几天,传谕咱家转运内库。咱家那几个府库都快空了,还搬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