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的时候,他还想着骊歌这身份低了些,有些配不上江鹤垣。但经历过江谦越谋反一事,他对这事反倒看的淡了。江鹤垣已经是太子,论身份尊贵,还有什么女子能比她身份尊贵与其娶个身份尊贵的大家千金回来,还不如就娶个骊歌这样的。
毕竟,江鹤垣面临生命危险时,那些世家千金怕是除了哭什么便什么都不会了,而骊歌可是实打实能救人的。这次若非是她,自己不仅要失去这二十多年来好不容易才认回来的儿子,还会失去琳儿。
皇帝满脸慈祥地望着她,想到她那混账父亲,禁不住怜悯起她了。有那么个混账父亲和那般狠毒的继母和妹妹,要不是后来救了太后,入了他的眼,她还不知道要被磋磨成什么样。
只是她那继母的死因尚且不明,要不然今儿个正巧借着册立太子的时候一并册立她为太子妃。
垣儿喜欢她,想必也不愿意委屈了她,若是让她做侧妃,定然是不愿意的。皇帝头痛地揉了揉眉心,想着自己待会儿不顾大臣的反对,直接立她为太子妃可不可行。
骊歌抬头就望见皇帝正看着自己皱眉苦思,怔了一下,旋即明白过来,深吸一口气,站起身,屈膝行礼,“父皇,儿媳今日进宫,还有一事要请父皇给儿媳做主。”
季雅安这一生最得意的不就是害死母亲后坐上赵家主母的位置吗?自己非要给她拽下来,哪怕她死了,自己也要她滚出赵家祠堂!
一想到前世里,她临死时对她说的话,骊歌禁不住眼眶通红。她要加季雅安母女加诸在她和母亲身上的,一一还回去。
“什么事”皇帝的思绪被打断,不悦地拧眉,跟着想到自己待会儿可能会委屈她,面上忙浮现出笑意来。
骊歌跪在地上,一字一句,斩钉截铁地开口:“皇上,臣女要状告臣的继母季氏,告她蓄意栽赃陷害臣女。”
皇帝不明所以,下意识地问:“她不是死了吗?如何能陷害你”
骊歌这才将事情娓娓道来,说到红枝去买砒霜,随后吊死在房梁,而他们在季雅安屋子里翻到砒霜时,皇帝不由自主地拧起眉头。他身为帝王,没少见这些阴私手段,但这种前脚还用了对方,后脚就要了对方性命的实在少见。
正在这时,大理寺卿也进宫来,呈上奏折,奏折里写的正是季雅安中毒身亡的真相。他所说与骊歌所说一般无二,砒霜正是大理寺少卿带着人搜出来的。由此可以推断,是季雅安自己寻死故意栽赃给骊歌。
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大理寺少卿还带了人证一并进宫。此人正是赵嬷嬷。见到皇帝,赵嬷嬷半点都不敢隐瞒,趴在地上,一五一十地全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