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健条理有秩的说着,言语之中,尽是对我这个朋友的关心。
他是对的,如果现在是一年之前,我也不会不接受拆迁的事实,即便那个时候母亲离开人世也不例外。彼时,我身边还有安歌。但,现在,我身边什么都没有,只剩下了旧味,这座在郑州老区中,最为常见的二层小楼。
轻轻吁出一口气,我捻灭了手指间的香烟,终于开口对张健说道:“道理我都明白,事情我更是比谁都清楚,可我就是绕不过心里的那道坎儿。”
“真是一头倔驴!”张健怒我不争的说道:“顾灿,我还是那句话,你空守着旧味没有任何意义,你们家安歌跟你分手,就是最好的证明姑娘都是现实的,即便她们有不现实的时刻,那也是因为爱情蒙蔽了她们的双眼。等某一天,她们发现爱情并不是生活的全部的时候,比这世界上的任何生物都冷血。”
“安歌不是那样的人。”
“好,就当她不是,可她为什么跟你分开?不爱,总要有个原因吧?”
“我”
张了张嘴,我终究不知道该怎样告诉张健这个答案,因为我也不清楚,安歌为什么会舍弃我们之间的那五年。毕竟,我们的分手,是隔着手机屏幕,冰冷的文字,没有温度的对话,根本无法让人找到确切原因。
“顾灿,现在很多人都在说,女人的黄金年龄极其短暂,爱错了人,就是荒废了青春,所以女人应该现实一些这话的后半句,我是赞同的,爱情早晚要面对柴米油盐所以不论男女,都该现实一点。而关于它的前半句,我肯定反对。
因为在我看来,我们男人的黄金年龄,才是最为短暂的。我们的黄金年龄段,在1620岁,那个时候,青葱年少,学习学得好有人喜欢篮球打得好有人喜欢长得帅有人喜欢甚至有几个社会上厮混的朋友,都能有人喜欢。”
张健续上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后,继续说:“可是,等我们过了那个年龄段,步入社会之后,只要你兜里没钱,喜欢你的人,就会很少。偶有那么几个被爱情的美好蒙蔽了双眼的丫头,看上了你,但总有一天,她会清醒。之前,我不好跟你说这些话,但现在,我不得不告诉你这些,安歌之所以跟你分开,是因为她在你那儿看不到未来了,你懂吗?”
“我怎么就让她看不到未来了?”
“你让一个在圣彼得堡国立大学留学的姑娘,回国跟你开餐馆,她心气儿那么高的一人,能满意吗?”
“旧味是私房菜馆,走的是高端路线,跟一般馆子不一样的。”我试图为自己辩解,“而且,当初她也支持我这么做。”
“傻逼。”张健不屑的骂了我一句,“如果她真的支持你,或者甘心跟你经营旧味,你觉着她还会出国吗?”
“”
我彻底没了言语。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即使张健没有经历过我的爱情,可他身为看客,是全程的见证者。他,应当是看得比我要透彻一些。可不知怎的,从他这里听到的分析,让我异常恼火。
打心底,我不信安歌是那样的姑娘。更何况,爱情本身应该是纯粹的,何必让它有那么多的掺杂。
“被鱼刺咔过嗓子,可我依然喜欢吃鱼小的时候调皮,被猫挠过、被狗咬过,但我现在仍旧喜欢小动物安歌于几千公里之外,将我撇下,可我依旧愿意为了见她翻山越岭。其实这些道理都是一样的,因为喜欢,所以我情愿,更甘愿。”轻轻叹了一声,我就这样的看着张健,“旧味也是,因为我要守护住它,哪怕有再多的经济补偿,未来我会有更好的发展,我也会拒绝将它拆掉。”
“你丫这不是甘愿,你他妈这就是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