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真是夸张。”玛琳看着眼前的房子,发出感慨。
实木的大门被撬开,曾经整洁的客厅与书房一片狼藉,卧室里的单人床如同被下了诅咒一般被乱刀割裂,墙上也用写满了各式各样的文字——她甚至在那些繁杂混乱的字迹中看到了炎国语的脏话。
“我的天,连保险箱都有被烧过的痕迹。”安托医生敲了敲放在房间角落里的保险箱,脸上的笑容有些讽刺,“话说这些人就没想过如果保险箱里的东西不耐高温的话,就算这么打开了也只能收获一团灰烬吗?”
“所以他们放弃了,大概是因为这种理由吧。”玛琳耸耸肩,回答道,“不过我昨天只是问了一下这个人的住所在哪,倒是没想到他连自己的家都没保住。值钱的东西都被拿走了吗?”
“如你所见,至少我是看不到值钱的东西了……另外你也差不多该告诉我我们要找的人到底是谁了吧?我可是放着医疗点里的病人们跟你一起来拜访这个人的。”
“医疗点有牧在,暂时不用担心,她在急救这方面的能力你也见识过了不是?”她用玩味的语调继续回答,“至于我们现在呆的这个地方,是沃伦姆德的天灾信使毕德曼的家。”
“家?”安托挑眉。
“嗯,至少是他曾经的家。”
严格来讲,天灾信使是一个风险很高的工作。
首先,天灾这种东西是并不是人类能够完美预知到的,无论多么优秀的天灾信使,都做不到100%预报天灾的降临,他们只是提出天灾发生的可能性,并想办法回避。
于是这里就牵扯出了第二点:当天灾发生之后,没能避开天灾的城市,它的居民会怎么做?
没有人会意识到一位天灾信使在之前的工作里究竟帮助他们回避了多少灾祸,因为普通安全的日常不会让他们感受到这一点。往好了讲这叫做善战者无赫赫之功,而往坏了讲:民众已经把这种事情当做理所当然。
那么发生了天灾信使未能预测的灾祸时,人们第一时间会迁怒的目标,只会是“失职的天灾信使”。
结果,就是两人眼前这栋房子的模样。
“我想确认一下,你说的那个人,还活着吗?”
“按理说,沃伦姆德的民风应该还没彪悍到迁怒把人打死的地步。”玛琳叹了口气,接着把目光投向门外,“当然我现在也无法肯定了……尤其是在门外站着的亲切的人里面,还有我昨天照顾过的病人的时候。”
“所以说,昨天跟你说这个地方的人也是他?”安托撇了撇嘴,“我怎么感觉你被人坑了呢?”
“也许吧,因为人祸永远都是天灾的好朋友,一起到来。”她摇摇头,嘴角挂上玩味的笑容,盯着门外那些神色各异的男人,“请问,你们有何贵干?”
“你们两个,是毕德曼的朋友?”为首的那个男人这样问道。在他的眼睛里玛琳看不到任何善意的情感,只有漆黑的敌意与欲望。
“呵,我们和毕德曼是什么关系,问你身边的那个人不是更快吗?”
她指向为首者身旁小个子的男人,他的脸上现在看不出昨天被玛琳治疗时的顺从与卑微。
“她们肯定是毕德曼的同伙!就是他们合谋才让我们的城市糟了天灾的!”
“就是这样了,小姐们。”为首者听完,嘴角翘起,“所以,你们应该做点什么来补偿我们这些良好的城镇居民吧?”
“人啊,总是对于自身所拥有的力量产生错觉。”玛琳感觉最近叹气的次数有点多,“安托医生在那边等一等吧,也让你看看罗德岛精英干员的实力应该是什么样的——虽然说完全是大材小用了。”
没等为首的男人说话,银色的手杖已经抽在他的脸上,在晕眩中昏倒在地。
“怎么回事!我已经布置了压制源石技艺的装置,之前我们就用这东西抓了一个萨卡兹……为什么失效了!”小个子男人一脸不可置信,大喊着。
“那还真是抱歉,因为我用的严格来讲不是源石技艺,就像你们有压力有怨气一样,我最近也不太愉快。”
她说着,攻势不曾间断,毫不留情,一杖一个,打翻每一个对手。
“哦,对了,其他人可以留点情面,你不可以。”
“我、我是被他们威胁的!是他们逼我的!”小个子的男人瘫坐在地上,疯狂的摇头。
“这是个很好的借口,但是我不会接受这个借口。”玛琳摇摇手指,伸手拎起他举高高,“因为我也可以说是你逼我这么做的。你看,你肯定不会接受这个借口是吧。”
“救命!”
“嘘,小点声,我又不会杀了你。顺便告诉你一件事,不是所有萨卡兹的源石技艺都会被你压制的。”
他嘶吼着,由血液蔓延至全身的痛楚让他一度昏厥休克,接着又被痛苦唤醒,如此重复了十几秒后,他像个垃圾一样被玛琳随手丢到墙边。
接着,她拍了拍手,盯着因畏惧而躲在后面的男人们:“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一谈了吗?”
“我觉得这句话应该我们和你说。”
在安托医生身后,一个扎拉克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潜伏到了那里,用刀架在她的脖子上。
“哦,那我们可以等下再说。”玛琳点点头,发出了让男人感到意外的回答。
还没等他发什么狠话,来自肚子上的强力冲击已经让他弓起了腰。
“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
那只大猫骑在对方身上疯狂输出的模样让玛琳想起博士曾经对罗德岛医疗部某位女士的评价:“你说莱茵拳皇吗?那是个力速双A的弱女子。”
那么这只大猫大概就是拳皇的亲传弟子了,从攻击的
“留点力,别打死了。”她用平静的声音劝道,接着重新看向眼前的男人们,露出神秘的微笑,“所以,我们现在可以心平气和的谈一谈了吗?当然如果想要再试试自己手段的话,我也很欢迎。不过我很忙,接下来要赶时间所以可能无法保证你们每个人都能活下来。”
“你想问什么。”
“这间房子的主人,天灾信使毕德曼,现在究竟在哪里?”
沃伦姆德议事厅临时卧室。
玛琳和安托要找的那个人,此时正如一棵腐朽的枯木一般坐在床上,脸上的淤青和伤痕还没有褪去,显示着这个男人之前到底经历了怎样的事情。
床头的柜子上摆着盛满食物的餐盘,曾经温热的它们现在已经到了及时是最怕烫的菲林人也能轻松入口的地步——当然,他们也会嫌弃冷饭味道差而拒绝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