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传开,举世皆惊。”
“越王侗,为元德太子之子,血脉纯正,继承大统以正视听,乃众望所归,是以上月于东都登基为新皇,号令天下。本公公正是奉了陛下的旨意,前来面见薛大将军,还请几位贤侄方便一二。”
薛万淑迟疑一会道:“你且等等。”
转身走进茅草屋,一会出现在门口,道:“家父让你进去说话。”
王大伴预感有戏,马上走进去,薛万淑则走出来,拍拍三个弟弟的肩膀:“父亲有要事,我们去别处,走吧!”
一会儿。
周围再无闲人。
茅草屋里,王大伴仔细打量了一番,竟有一些简陋的沙盘和堪舆图,证明薛世雄虽隐居山野,但内心深处依旧放不下天下事。
王大伴走到沙盘前,将几面代表朝廷的棋子拔起来,叹声道:“看来大将军确实没再过问天下事了,这沙盘,应该换换了,殊不知眼前京畿道、河东道、河南道、淮南道、江南西道,皆已落入贼手,彻底失去控制。”
闻言。
薛世雄冷哼了一声。
“不过一年时间,中原要地皆沦陷,看来朝廷已病入膏肓!”薛世雄讽刺道。
王大伴收回目光,无奈摇头:“薛大将军,我知道你有怨气,陛下也知道,这次陛下派我来,正是希望化解你的怨气。当初你一再谏言李渊居心叵测,朝廷应尽早斩草除根,可彼时陛下只是越王,并无权力处置一个封疆大吏。凡事要讲道理,你有气,也不应该发在陛下身上罢?陛下受了多少苦,你会不知道?”
“大业二年,元德太子薨,有多少皇子眼红太子之位?”
“陛下是元德太子之子,你不知道那些皇子巴不得陛下早点死?当时陛下才三岁啊!一个三岁的孩子,每天活的朝不保夕,我奉命照顾陛下,第一个月击退的刺客,就超过了双手之数!破获的下毒次数,更是数不过来!直到大业皇帝将陛下改封越王,再无继承大统的机会,陛下的性命才有所保障。”
薛世雄听着这些,直接沉默了。
王大伴却没有停止的意思。
“可后来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陛下被派到东都驻守,依旧没过上好日子!大业七年,杨玄感造反,陛下负有平叛的责任,御史揪着不放,就差直接将陛下下狱了。”
“等到大业十年,瞿让逃窜到瓦岗,啸聚山林,河南道因之生灵涂炭,陛下就再也没睡过一天安稳觉。其一,要担心随时有天使送来毒酒,其二,要担心瓦岗坐大威胁东都。”
“这些,薛大将军,你会不知道?”
薛世雄道:“哼,那也是天欲亡隋!忠言不听,尽信佞语!”
王大伴道:“那也是大业皇帝之过,大业皇帝也因之龙驭宾天,我等为臣子奴婢,再追究是为不敬!”
薛世雄沉默了。
许久。
才道:“那你今日到来,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