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西南要疯了,给刘亚男打电话:“人都找不到了,现在怎么办?” 一会议室的人在等着,这是告诉所有人周先生没了,大家等着分肉吃吗? 刘亚男气的恨不得拍死周邦国,你个什么东西啊,临阵脱逃,她要强一辈子,怎么会有这样的孙子。 真的很失望,不指望你有多能干,但是装一下可以吧,维持原样可以吧。 “废物,推迟会议,我半小时到。”刘亚男身体很不舒服了,她年纪很大了,很久没有去过公司了,因为有周继业。 生意她也做过但是没太插手,一下子过去的话也是什么都不会,但最起码能分析利弊。 可是能撑多久,主持一天,那就算是可以了。她靠着椅背,瞒不住了,会议之后股票一定开始崩,拉都拉不住。 刘西南觉得内脏都是疼的,可是还是保持着微笑,站在刘亚男身后,口袋里装着药,给刘亚男准备好的。 不知道多艰难,刘亚男坐在前面,看着下面的人,她现在还能笑出来。 “大家还有什么意见吗?” “周先生怎么没来,周先生需要出席会议的。”有人找茬,并不是很好对付。 “周先生来不来都是一样的,他今天身体不舒服,之前方案都已经敲定好了,大家按照步骤走就可以了,你有其他疑问我可以帮你转达。” 刘亚男来了什么都不用说,她就是主持会议的,这个之前就商量好了,等着最后拍板就可以了,有些细节需要再整理。 至于会议内容,差不多就可以了,细节上她不会去管,也没有那个能力和精力。 “没有其他的事情,最近保持好心态,还是要靠大家一起努力,有事情尽可能自己解决,周先生需要休养一段时间,小周先生暂代。” 刘亚男头快要炸了,头疼的不行,这么多年一直这样,身体很不好,其实去看医生人家说是心理疾病,看开点多放松就可以了。 “召集所有的财务人员,一个小时以后开会。” “马上安排人去借调操盘手。” …… 她坐在那里,一条一条的指令下去,一把一把的吃药,家里面那边她根本没时间去看,连儿子的身后事都没有时间处理。 事情这么大,家里面老宅肯定知道了,周安泰四个儿子,周继业是他最大的儿子,看名字就知道很重视了,长子啊,可是现在没了。 “节哀吧,现在最重要的是公司那边,不能没人主持不是?”二太脸上没有表情,勉强抑制住自己上翘的嘴角,真的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 周安泰一下子就被刺激到了,躺在床上,家里面一直有医生,她看着医生在那里忙着,马上趁机打电话。 她两个儿子,周成仁现在已经接手一部分生意了,小儿子跟小女儿还小,她一直觉得就是时间没有弄好,周成仁跟周继业差的有点大,不然大头不一定是周继业的。 “你现在不要去公司,那个女人现在在那边,你去找小芙蓉,周继业在外面养着的那个,让她把事情搞大了,看看那女人还有什么能耐,压了我们母子一辈子,到头来人算不如天算。” 挂了电话,去照顾周安泰,一句话口风都不露,悲悲切切的,她这么多年了,从来没有这么畅快过。 周安泰对大太没有什么感情了,这么多年,无怨不成夫妻,不过就是都死撑着不离婚而已。 “大姐还在公司呢,一个人很辛苦,以后也不知道谁能帮一帮,你说邦国虽然是长孙,可是从小就不喜欢这个。一直跟他爸爸僵着,现在也不知道想清楚了没有。” 二太不轻不淡的说着,看着周安泰闭着眼睛休息,显然是不觉得有什么希望,她也觉得周邦国就是个草包,她要是有这样的孙子也被气死了。 周邦国现在哪里都不能去,在医院门口,不知道怎么面对母亲跟妹妹,他也觉得难堪,觉得很失败,可是没有办法。 他其实很任性,小的时候不喜欢,没有人能逼着。从小就很有艺术天赋,几岁时候的涂鸦大家都觉得很有水平,年纪轻轻已经办过画展了,虽然家里面支持不少。 周邦媛等在外面,里面是整容医生,车子是被一辆大卡车砸下来了,后半截就是压扁的,人根本没法看的。 坐在走廊里觉得很冷,很压抑。站在落地窗前,正好看到周邦国在花园排椅上坐着,她觉得疯了吗,不是去公司了,现在在这里干什么? 一个劲的往下跑,气喘吁吁的跑到周邦国面前,“哥,你怎么在这里,不是去公司了,出什么事情了?” 看着周邦媛脸上不正常的红晕,周邦国拉着她的手,“对不起,我不会,也做不到,临阵脱逃了。” 周邦媛咬着唇,她觉得周邦国很可怜,也觉得奶奶很可怜,挣扎了一辈子,两代人争夺了半个世纪,这是要拱手让人。 “没事,没事的,一切都能学习的,你不要灰心啊。”周邦媛想安慰一下,她手指头因为用力都有些发白了。 学习什么啊,周邦国觉得没救了,等你学好了,没有个三五年,谁会等着你长大呢。 站起来,觉得太阳已经升高了不少,手搭在周邦媛肩膀上,“别担心,有我呢,最坏就是我以后画画养家,你不是想去巴黎,我们在街角画画。” 心知肚明,撑不了多久的。大家都知道,但是都说不出口,因为谁也不怪,谁也没有错,但是谁也对不起。 周邦国一直坚持画画,是张美卿一直支持的,她是个真正的名媛,对孩子的要求不过是做自己想做的,享受自己的人生。 陆松松睡起一觉来已经九点了,他觉得肠胃不舒服,马上打电话给董小帅。 董小帅早就习惯了,二十四小时候命,陆松松有事情直接安排,看着医生做检查,结果什么毛病也没有,无非就是注意一下饮食。 他靠在墙上,觉得要笑死了,没见过人这么珍惜自己的,一有点不舒服就马上去医院,做个全面的检查,非得调养一下就舒服了。 陆松松觉得自己很值钱,他那么多钱不好好留着命花,难道捐出去,开什么玩笑。 他还是觉得肚子有点不舒服,医生也很无语,这个人最起码一个月来一次,“真的没什么问题的,陆先生,你很健康,真的很健康。” 陆松松点点头,跟董小帅说话:“你先去公司,我要住院观察一下。” 墙都不服就服你,医生说了不算,你说住院观察就住院观察,反正有钱不是。 等着人走了,陆松松在病房里,他很悠闲啊,住院跟度假一样,房间也是最好的,大大的落地窗。 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一直看着外面,像是在等什么人一样,看到周邦媛跟周继邦国一起,慢慢走过来,他才站起来。 楼层很高了,他能看到下面,但是下面看不到他,看着人快走过去了,看了看手里的苹果,正好吃了一口。 他一下子就扔下去了,正好砸在周邦国揽着周邦媛的左胳膊上,很疼了那么高下来,一下子就把手放下来了。 陆松松看了一眼,慢慢的拉上窗帘,谁知道是哪个缺德鬼干的呢,慢悠悠的踩着鞋子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