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林大夫接的病人,所需的药中需要一味桑黄,而善医堂现下又刚好没有。
没办法,林大夫便带着林柏舟与一众家仆伙计,在南山连找了几日,想着如果运气好能找到一些。
今日里天气有些阴,林夫人定会叫人来送伞,林柏舟早早便让阿淞去山下凉亭中候着。
阿淞左等右等就是不见人来,自家少爷本来身体不好,穿的又不多,这天眼见着就要下雨,阿淞生怕林柏舟着了凉,便迈开腿脚想自己回去取些衣裳和伞回来。
林大夫正翻看着四处采来的药草,林柏舟有些奇怪的向山下望去。
这阿淞去了这么久,怎么还不见回来?
正想着,就见阿淞急匆匆朝这里跑来,身后还跟着沛儿。
“少爷!少爷!不好了!少夫人她不见了!”
“什么!?”
林柏舟大惊,扔下手中的药草,快步迎上去。
“怎么回事?怎么会不见呢?!”
“有卿不见了?”
林大夫也匆匆上前来。
“呜呜…少爷都怪我,我不该让少夫人一个人的呜呜呜……”
沛儿泪流满面,泣不成声,十分自责。
“别哭了,到底怎么回事?!”
林柏舟拧紧了眉头,心中慌乱不已。
沛儿忍了忍哭腔,一边擦着眼泪一边抽噎着说道。
“我和…我和少夫人本是要来给老爷少爷送东西的,路上来了…来了个人,他说是家中伙计,说夫人叫我回去,然后…然后我就回去了,就让他和少夫人一起来送东西。”
“可是…可是等我回去了,夫人说她根本没有叫我,我吓了一跳,就赶紧到这边来,路上碰到了阿淞哥,他说…他说没见到少夫人,呜呜呜…少夫人这是去哪了呀呜呜……”
沛儿越说哭的越是厉害,到后面干脆哭的蹲坐在了地上。
林柏舟越听眉头拧的越紧。
“阿淞,回去让家里人都出去找,从她出县的那条路找出去。你去吉隆当铺,让他们也派人去找。你去县衙报官。”
林柏舟一边快步向山下走去,一边差遣着身边的家仆伙计,路过蹲坐着的沛儿,伸手大力将她从地上拽起来。
“我们走!”
轰隆隆。
忽而雷声大作,乌云压顶,风雨欲来。
林柏舟抬头看了看天,死死的攥紧了拳头。
一伙人四下散开,步履匆匆,找人的去找人,报官的去报官。
而有卿,此时被绑了双手双脚,堵住了嘴,扔在西山的一座破木屋里。
适才有卿与那伙计前往西山,她生怕东西还没送到就会下起雨来,脚下走的飞快。
走着走着,那伙计忽然停了下来,有卿心中急躁,便回头催促道:“怎么停了?我们要快些才行。”
伙计哂然一笑,看着她说道:“这么着急去找死啊。”
“你说什么?”
有卿心中腾起一丝不好的预感,抱紧了怀中刚刚看伙计拿的太多,不忍心所以接过来的林柏舟的披风,向后退着。
“我说什么?你不用管我说什么。”
那伙计一步步上前,有卿连连后退,向四周扫了扫,西山这里空无一人,也很难会有人前来,她不自觉的手上开始颤抖,
“你们几个,把她给我绑起来。”
话音刚落,有卿身后出现三个五大三粗的男子,冲上前用麻绳将她绑的结结实实,手中的披风掉在地上,被几人踩在脚下,嫌着碍事,又一脚踢远了些。
“你们是什么人!?放开我!你们要做什么!!你……唔…唔唔…”
“你他娘的喊什么!吵的老子耳朵疼!”
那三个男子中的一个大胡子,用一块破布死死的堵住有卿的嘴,用手指掏了掏耳朵。
大胡子抬眼在有卿脸上扫了又扫,歪嘴一笑,回头冲着那伙计说道:“我说小飞,这丫头长这么骚气,你就真白给我去卖了?真不要银子?”
“嗯,给你了。”
被叫做小飞的伙计不在意的点了点头,“船要下午才回来,你们先将她关好,别让她跑了,记得将她卖的越远越好,最好永远都回不来。”
说着睨了有卿一眼,上前两步,靠近有卿的耳朵说道:“要怪就怪你自己,惹谁不好,偏要去惹那些你惹不起的。”
“唔!唔唔!!”
有卿想要说话,可嘴被堵死,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好嘞,这丫头可能卖个大价钱。你可别说老子不讲义气,等老子回来,说什么都分你点儿!”
“我不需要,等你回来就不要来找我了,免的徒生事端。”
小飞冲着他们挥了挥手,转身离去。
“呸,给钱都不要,傻子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