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言语。
张辽恍然又问,“服了吗?”
“我服你妈!”
接着又扑上去撕打,这发狂了拼命有一点好,就是跟练家子过招的时候,越是谨慎自己的破绽越大,对方可以发挥的机会和思考的时间越多,出手都是套路和手段。可是一旦打急眼了,乱拳无章的跟他近身乱打,很多招数他也用不上,只要别卡他脖子犯些低级错误被他一招抓住把柄,暂时就能稳住局面。
那副将又来提醒,“将军,时间不早了……”
张辽应一声,平掌把我推开,“行了行了,今日不分胜负,你要有心,咱们改日再打。”
我看他衣着光鲜的,除了身上被我抹了些黑手印以外没啥吃亏的。再看我,衣服被抽的破破烂烂,浑身上下到处疼,好些地方还渗了血,一脸污泥两手土,哪有半点不分胜负的样子。
我二哥过来拉我,“你行了你!今天捡了条狗命抓紧滚!以后不许再来这里了!今天张将军是让着你,他要是在马上一枪就能槊死你!”
我还是不服气,可是真的打不过,突然有点想哭。
张辽翻身上马,呼喝身边随从安排事宜,完了跟我讲,“臭小子武艺一般,胆色倒不错。你叫什么名字啊?”
被人这么一夸,我眼泪鼻涕都下来了。
“老子不跟你说!”
张辽哈哈大笑,“咋还给揍哭了?刚才打那么疼都没见你哼哼回去后给你们渠帅带个话儿,说并州刺史府开始出兵讨逆了,听说所过之处没有不降的,也不知道用了什么鬼功夫。”
他又跟我二哥说,“寨里都安排好了吧?”
我二哥恭恭敬敬回,“老弱都遣散回家听消息了,留咱们兄弟四个守寨。将军放心。”
“是了,看好家,等咱们回来。”
我问他,“你去哪儿啊?”
张辽昂然道,“老子二十从雁门轻骑,去探探这些家伙的底细。”
我说,“那你可别死啊。”
张辽笑,“他妈的怎么可能,就算百万雄兵在眼前老子也不带怵的。”
“回来接着打。”他夹一下马腹,带着二十几人便隆隆远去了。我二哥又要跟我说些这个那个,我烦得听,便领了他们回去。
在路上郝萌憋不住,看出我确实不懂功夫,就教了我几手入门刀法。我们一边演练一边说着,就回了营地,结果却扑个空,韬老师和他的父老乡亲一个没留,连带吃饭的家伙什儿全部没了,只留下些许残羹碳渣,想来已走了一会儿。
范疆辉嚷嚷,“我操这人都去哪儿了?该不会像那张辽说得给官府抓走了吧?”
吴延基骂他,“你傻逼啊?官府抓人能抓的这么整整齐齐的啊?这一看就是自己收拾行李卷铺盖走人的啊!”
王世豪摸摸绝壁般后脑勺,“兴许是听到什么消息转移了吧。”
郝萌抱怨,“韬老师也太不够意思了,怎么着也得留下个口信或者留个人说一声啊,太不够意思了,整天就惦记他家那几口子吃饱了没穿暖了没。”
又讨论了半天,都饿的头晕眼花,几个人就分开找了些凑合能下肚的东西吃了,第二天商量半天还是没有出路,只能原路返回去投张辽,毕竟那里有寨有墙的,好歹也算有个家。
于是情愿不情愿的,又硬着头皮往东石崖去。见了我二哥果然又被数落一顿,我说这亲的己的也真是奇怪,平日里跟你一百个不对付,真有了生命危险他又帮你助你,稍微好转一点又看不上你跟你这个那个,这人啥心态?
死乞白赖的混了口饭吃,我二哥不住催促我快滚,我们几个就铁了心要住这儿,反正也无处可去,不如跟着张辽打家劫舍,混得好了还能有个马骑,多威风啊。
接着几日就砍柴挑水,把寨里的物资储备弄的满满当当。初来驾到嘛,总得好好表现表现。闲下来就跟郝萌学刀法,他也不是用刀的行家,只是多少比我会一些罢了,但就是这一些对我来说也十分珍贵,左右研习爱不释手。
王世豪每天清晨出去采药,给我用了效果还真不错,几天下来伤口就好的七七八八,我连连夸他,王世豪谦虚道,“其实不用药这些天也该好了,我就是做做样子。”
这天晌午刚吃过饭,就见山下升起一股青烟,我们还没弄清楚咋回事,张辽带着他的雁门轻骑就乱哄哄的闯进来了,一边跑一边喊,“快关寨门!快关寨门!”
我二哥他们紧随其后,进寨后就慌忙闭门,我们几个跟着火急火燎打下手。我见张辽挂了彩,问他咋回事,张辽气喘吁吁不住骂娘。
“贼娘皮姓吕的,好几把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