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经筵十分重要,唐伯虎这一辩,也是三个辩手更是重中之重,不可懈怠。
两人先喝了茶,何千军开门见山道:“此次经筵之事,伯虎兄也有耳闻了吧?”
唐伯虎此时心情已经稍稍恢复了些,脸上的泪痕已干:“嗯,此次来京船上有很多参考的士子,我从他们口中得知经筵的事,得知侯爷与杨廷和的三辩之约。”
何千军微微点头:“此次经筵,其实就是议礼,将皇家之事在天下士子面前去说,无论输赢都不太好,唐先生如何看待此事?”
“也陆续听到一些消息,心中有个大概,只是侯爷有没有想过一件事?伯虎自认为自身清白,可世人对我有太多偏见,若要我去上台,是不是有欠考虑?”
何千军把这个问题重新抛给唐伯虎:“那先生想上吗?”
虽然此次经筵目的不纯,但能在经筵上讲话是天下士子的心愿,以往经筵的主讲官都是为天子讲课,称得上一句天子帝师,乃是天下读书人最荣耀的事情。唐伯虎静卧几十年正为此事。
“自然愿意。”
何千军点点头:“只要先生愿意,自然没有其他顾虑。先生觉得杨廷和一方会推出哪三个士子?”
唐伯虎小心翼翼答道:“我推测,对方第一位应该是礼部尚书毛澄。议礼之事本就占礼字,肯定会把这个礼字拿出来说。而礼部尚书毛澄出来说礼是最合适的。”
“至于第二人和第三人,我尚且不清楚,只是推测,杨慎可能是第二人或是第三人。若是当今才子之首自然数杨慎,不过就是不知道,杨慎之上还有没有其他人?或是杨慎就是他们最后一人。”
何千军又问:“若是先生对着杨慎,会有几分把握?”
唐伯虎爽朗大笑,竟是展开自个的一双手:“十分把握,我并未托大,我自知我身上有太多污点可说,杨慎也是知道我的名号,肯定会对我进行人身攻击。”
何千军不免有些心痛,在后世的时候,只知唐伯虎的画非常值钱,世人崇拜唐伯虎的无拘无束,却不知真正的唐伯虎,这一生如何颠沛流离,曲曲折折。
“我确定了,先生便对阵杨慎,若杨慎第二个上,那先生就第二个上。若杨慎重第三个上,那先生也是第三个上。”
唐伯虎喝一口茶,壮志凌霄:“好,就由我对阵杨慎,看一看这个大明第一才子,有何厉害之处?”
看到唐伯虎如此有信心,何千军也安心不少:“先生千万记住,此次议礼不在输赢,最关键的是保全皇家脸面。若皇家脸面不丢,那么此经筵,输赢无所谓。”
唐伯虎拱拱手:“伯虎自然明白,在此之前,鄙人唐伯虎,要先替王爷解决另一桩麻烦。”
另一桩麻烦?何千军狐疑道:“我有什么麻烦?”
唐伯虎指着墙外:“方才我入府之时,见到不少读书人,在门口谩骂,言语中甚是难听,我姑且为侯爷解决此事。伯虎愿为侯爷分忧。”
“哦。”何千军倒是没有想到唐伯虎会说起此事:“唐先生或许不知,此乃杨廷和的激将法,若是在经筵之前,我对这些读书人的谩骂,还之彼身,怕是要落入杨廷和的圈套。遭到天下士子的笔伐口诛。”
唐伯虎摇头哈哈大笑:“侯爷莫非没有察觉到,你已经落入杨廷和的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