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慢慢平静下来的他，却是安静地可怕，楚泽感觉自己被恐惧包围了，周围的阴影像是活了一般，化作魔爪向他围拢过来，在这阴暗地只有一处阳光的地方，似乎连放松呼吸，都是一件奢侈的事情。

他默默地擦掉眼泪，把衣服捡回来，找了一块新的石头，面无表情地继续不断用剑打火，只是双手一直颤抖不停，显然没有表面上那么平静。

他不敢再那么用力，忍着性子慢慢转换角度，一遍遍尝试，终于把火点了起来。烧的很快，索性周围还有一些从上游冲下来的树木枝干，让火堆能持续着着。

看着噼里啪啦燃烧着的火堆，楚泽这才跟回过神一般，把惋秋水移到火堆旁。做完这些的楚泽，就又茫然无措地坐下，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他看着崖壁默默发呆，想着那上面延伸而出的藤条上，长出的红色小果能不能吃，有没有毒，会不会是血菩提。

“果子……？延伸出来的……藤蔓……延伸……”嘴里不断念叨着的楚泽，猛然惊醒。“延伸！”

他慌忙跑到那一块崖壁上仔细查看，发现那些藤蔓确实是从旁边一条隐藏的石缝中延伸而出，透过石缝，隐约能看到后面一条不大的小洞，还有冷风吹出。

“秋水！秋水！你醒醒！”发现这点的楚泽连忙跑回惋秋水身边，双手抱着她的脸使劲摇晃到。“秋水！快醒醒啊……我求求你快醒醒啊！”

好像听到了楚泽的苦苦呼唤，惋秋水悠悠转醒，努力地睁开眼睛，弱弱说道：“别晃了楚泽……晕……”

“秋水，我找到出路了！那边！在那边……”楚泽一边指着那些藤蔓的方向，一边紧盯着秋水说道。“这里全是石头，不可能有植物的，那边的藤蔓能蔓延到这里，一定是从有土壤的地方长过来的，而且那条石缝里有风吹出来，一定是和外面联通的！”

眼看秋水又要再次睡过去，楚泽连忙再次将她使劲摇醒：“秋水！”

“嗯……”恢复了些意识的惋秋水，轻轻答应着。

“秋水，你听好了。”楚泽说道。“那条山缝的大小不允许我带着你一起过去，但是你相信我，我一定会找人回来救你的。”

“嗯……”秋水依旧是轻声回应着。

“我走以后，答应我你一定要保持清醒，这里唯一有阳光的地方太炽烈了，其他地方又太阴了，我把木头放在你手边，千万不要让火熄灭。”

“你的伤口已经感染了，你现在还在发高烧，所以你最好可以慢慢运用内气，使水汽在体内循环降温。”

“千万要保持清醒，等我回来啊！”

“好……我都答应你……”看着楚泽一点点奋力凿开那条山缝慢慢隐去的背影，惋秋水虚弱地轻声呢喃。

“我会醒着……会一直等你……回来……”

“就是这儿了。”

这是楚泽和惋秋水坠落之后的幽深静寂的夜晚。不见书将醉梦生带队的诸人领到了两人的落崖之处。

不似白日交战时的喧噪，此时的崖边林木摇曳，微风轻舞，空灵与圣洁交汇成的银白，漫漫飒飒，流莹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