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停在了十七楼,何漫舟跟在白亦从身后,走过了整条长廊。
因为要商量之后的行程,他们两个没有回各自的房间,而是直接去白亦从那里集合。之前突发情况太多,何漫舟没有静下心来,也没空想那些有的没的。这会儿终于安静下来,刚刚那点微妙的肢体接触也被重新回味了起来。
从白亦从身上冷冷淡淡的古龙水味,到极近距离之下的拥抱和心跳声,都在何漫舟心里过幻灯片一样的被翻出来,所有细节都被咀嚼了好几遍,从那种细枝末节之中寻找糖分。而白亦从在关键时刻的沉默,更是让她忍不住浮想联翩。
何大小姐惯常的戏精属性在这时候就如同得到了某种加成一般,不但学会了推理分析,还秉持着绝对不让自己闹心的态度尽往好处想。
以至于她越想越乐呵,深感按照白亦从那种干脆的性格来看,他没有直接否认,极大概率代表着他对自己也有点暧昧心思。
毕竟没有拒绝,那是不是
四舍五入就是他对我有意思了啊。
这些奇奇怪怪的推理在安静之中发酵,以至于遗留积攒的历史问题彻底让何漫舟的心乱了,她唇角笑意止不住的扬起,就连翻书的动作都掩饰不了她的心猿意马。
对此,白亦从相当不理解。
他的视线在何漫舟的身上停了几秒,实在是想不通她这一个上午的反常行径到底事出何因。遗王宝藏的事情没有任何头绪,两幅古画藏着的坐标也没有破译,怎么何大小姐一副中了五百万彩票的架势,连最基本的表情管理都做不到了。
整整一个中午,她走个路在笑,吃个饭也在笑,这会儿回到房间,翻着那本她压根看不懂的上古图腾考居然还是在笑。
难不成正常人类还能越来越傻的吗?
“昨天晚上说过了,今天会给你合理的解释。”
秉持着想不懂就干脆不想的态度,白亦从没再深究这其中的原因,毕竟不论是什么原因,他都是不那么在乎的,只是淡淡说了下去。
“白家内部情况复杂,这次坞城之行的真实目的,不方便让其他三脉知道。你可以理解为这次拍卖会是为了让这些事有一个正当名义,事先没打招呼,不过我想你可以配合。”
何漫舟顺着白亦从的话想了想,觉得他像是解释了,可是又好像什么都没说。
“那昨天的怀表”
“那块怀表有别的用途,之后有用得上的地方,你早晚会知道的。”想到了何漫舟是在介意什么,白亦从又继续补充道,“昨天以你的名义拍下来,确实有别的考量,白穆心思深沉,如果由我出面,想必他会多想,反倒去深究我为什么非要拿到这块怀表。利益纠葛混杂着人情债是最算不清的,白穆越是觉得这件事不能理解,就越是琢磨不出真正的意图。”
听了这番话,何漫舟不由得感慨,白亦从真是太不浪漫了,原本那么让人浮现连篇的事情,居然被他说得这么简单,就好像她只是个没有感情的工具人似的,哪怕真是这么回事,也多少在意一下女孩子的感受吧?
大抵是这样的情绪影响了何漫舟的语气,她随口说出的话都带了点不爽。
“所以你就是拿我当挡箭牌呗?”
对此,白亦从不置可否,也完全没有感受到对面的小试探。
“你也可以理解为,这是最优选择。”
何漫舟:“”
行吧,对于直男还能要求什么呢?
好像三言两语之间,白亦从就把全部事情解释清楚了。看着他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何漫舟心里很不舒服,又不好直接去质问人家,那你搞得那么暧昧是因为什么,就单单是想送天问堂博物馆一个顺水人情吗?
可是心里再怎么犯嘀咕,也不影响何大小姐淡定的表面。
“哦,我能理解,我也是这么跟我大师哥讲的。”
“这样再好不过,还有,之后有事情需要你配合。”白亦从微微一点头,又再说道,“白家对外公开的行程,是跟天问堂博物馆联合举办春季展,所以这段时间,我们出差的主要目的是处理春季展的相关事由,确定主题、寻找展品、进行田野工作,这些常规工作不需要我来科普,你应该心里有数,对吧?”
“春季展览?”
听了这话,何漫舟不由得微微一愣。
古玩行当本事就是半年不开张,开张吃半年的行业,不论是博物馆还是古玩城,总少不了举办各类大展来提高客流量,然后借由噱头吸引全国各地的收藏家,借机赚一笔大的。无忧5u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