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为上官镇珏的事操了不少心。
不对,应当是为保她的皇后之位而操心。
皇后还没来得及说话,房门又被冲开,随即一个身影猛地闪现到了苏锦年跟前。
是一身简装的上官黎。
上官黎没发话,伸手就要去扯苏锦年的衣襟。
苏锦年眼疾手快,当即闪到一边,“太子……不,大哥,你为何要这样?”
上官黎双目含满的怒火,仿佛下一瞬就要朝她身上喷溅过来。
“黎儿,住手!”皇后声音嘶哑。
见她如此狼狈,苏锦年心里拼命压制欣喜。
这还不够。
苏锦年脸上佯装出几分急切和哀愁,“我知道了,大哥定是因为历王之事……”
“你还说得出口?上官镇珏他到底搞什么鬼?”上官黎忿忿,“母后与外祖父日日为他的储君之位着想,没曾想反倒落了个结党营私的下场!若母后和外祖父有事,我定要杀了上官镇珏!”
“黎儿!”皇后沉沉地念了一声。
前世,上官黎在宴会上顶撞皇帝,被撤太子之位后,苏锦年便在皇后脸上看到过这般的伤心与落寞。
当初,她以为全然是因为上官黎。
现在想来,一部分难过该是因为她马上就要丢了这皇后太后之位。
“锦年,本宫知晓此事并非镇珏的过错。是本宫太大意了!”皇后自责道,“本宫早该想到,陛下不喜后宫干政,将历王关禁闭,只是一种提醒,还有回头的余地!”
苏锦年柳眉微蹙,薄唇刚启,上官黎便接过话来。
“母后!回头的余地?不就是不让上官镇珏成为储君,让他回洛阳吗?”上官黎高声说着,气急败坏,“他若不走,母后你和外祖父恐怕都会出事!”
可他若是走了,皇后抚养的子嗣没有成为新皇,事情恐怕更加棘手。
“如此,是最好的结果了。”苏锦年故意叹道,用余光瞥向皇后。
她眼中果然布满了阴冷与恨意。
“母后,但听锦年一句!四殿下英明神武,顾全大局,他才是最好的储君之选!”苏锦年劝道,声音逐渐压低,“毕竟,他是历王好友,听母后的话!”
皇后心里早做好了打算,现在只是听苏锦年亲口说出这些罢了。
就算在这种时候,皇后也不想在明面上得罪他们。
“这般……”皇后默默念着。
“不行!”上官黎反对道,“母后,若让上官礼铭那小子成了储君,淑贵妃岂不乐开了花,母后你的颜面何存?”
“黎儿,住口!”皇后恨铁不成钢,痛心疾首地看向上官黎,“黎儿,在这节骨眼上,你不可再闹事!”
上官黎气得一脚跺在地上,正想头也不回地拉开门就走。
忽听太监管事小竹子的声音。
“娘娘,大喜事!”小竹子匆忙推开房门,正见上官黎气势汹汹的模样,赶紧拉住他。
小竹子小心合上房门,待瞧见苏锦年后,更加笑道:“娘娘,历王妃,大喜事!方才奴才听闻,陛下给皇贵妃下了降位令,连降四级,成了吉常在!”
“什么?”皇后眼中有难以遏制的惊喜。
上次刘霁提议升位冲喜,与刘霁同年入宫的妃嫔皆已成了贵妃,而刘霁反倒被降位常在?
上官黎也大笑失声。
小竹子待捋好了气息,这才压着心口道:“徐大人前几日回来,便带回扬州知府与兵部尚书结党营私的证据。这次崇王府上寅公子以钦差大臣之名前往寻访,果真寻获扬州知府盗走的江南灾银,还确定了扬州知府不少罪状!
“皇贵妃和三殿下前往御书房时,正见陛下震怒,便一道给撤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