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荷花院一片死寂。
曹氏正替昏睡的苏芙蓉擦洗伤口,一阵风过,苏管家已从窗子跃入。
“妤儿,这是苏家祖上传下来的金创药,你给芙蓉试试!”
苏管家一脸赔笑的模样令曹氏更生怒火。
曹氏死死压制情绪,接过金创药,转身替他斟了杯茶水,“你这些日子也累了,喝口茶吧!”
眼见曹氏关心,苏管家二话不说就将茶水灌进嘴里。
“今日苏锦年的话已经让老爷怀疑了,你快些走吧!”
苏管家兴高采烈地点头,运功朝前院奔去,殊不知死期将至。
曹氏手握药瓶,不屑地看着窗外的身影,“苏立,要怪只能怪你自己没本事。要是早点杀了苏锦年,就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翌日一早,苏锦年刚洗漱完毕,就听到苏管家中毒而死的消息。
接下来整整一个月,她都在苏芙蓉身上练习针灸。曹氏和苏芙蓉只能咬牙往肚子里咽。
在针灸催动下,苏芙蓉腹部的伤口逐渐愈合,可脸上的刀伤越发严重,溃烂到两个脸颊都布满疤痕。
苏芙蓉房里的铜镜被尽数打碎。
荷花院的粗使下人走的走,逃的逃。荷花院彻底没了当年风采。
“小姐,老爷现在都在外头都说你针灸高超呢!”绿萍听到风声,赶紧回来报喜。
苏锦年合上千针御诀,冷淡一笑,“父亲也想别人忘却他有个丢人的女儿。”
而前世,丢脸的女儿就是她。
一切颠倒,苏宣宜依旧无情。
房门“笃笃”被叩响。
红月颤颤巍巍进门,“大小姐,二小姐伤势突然加重,曹姨娘请你过去一趟!”
苏锦年披上斗篷边往外走,牧流离正要跟上,被她一口回绝。
牧流离百无聊赖,目光直勾勾地看着院外站岗的护卫。
紫薇又没来。
苏锦年等人抵达时,正见钱氏在高声训斥,“曹妤,老爷都说了,你不可能当上主位,你还敢跟我在这叫唤?”
曹氏咬死牙不甘示弱,“钱金金,我当不上主位,也轮不到你当!谁不知道这府里,老爷最讨厌的人就是你?”
钱氏仍旧趾高气扬,抬手就要往曹氏脸上打。
“两位姨娘,大小姐来了!”红月哆哆嗦嗦禀告,她们这才扭过头来。
见苏锦年来,钱氏立马缓和语气,“大小姐,你瞧瞧,曹姨娘还想打人呢!”
苏锦年冷哼一声,根本不多看她一眼。
“二妹怎么了?”语气满是不屑。
曹氏倏忽间一脸担忧,“芙蓉方才突然呕黑血,喉咙连一点声音都发不出了!”
“都是报应!”钱氏恶狠狠道,“谁让你在府里嚣张这么多年?”
苏锦年冷不丁瞪钱氏一眼,“行了!还不够丢人现眼吗?”
三人这才往苏芙蓉房里走去。
曹氏一步一步靠近,苏锦年暗扫一眼,提步往一侧走开。
钱氏还未反应过来,绣花鞋踩上圆滑的石子,直接朝一边跌了过去。
肥胖的身子将曹氏顺势带倒,惊起一片灰尘。
“大小姐,你为何要推我?”曹氏虽没料到苏锦年有这么快的反应,但仍按计划行事。
先用苏立的死来使她松懈,按捺整整一个月,再利用莫须有的孩子将她一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