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事。”樊世欣有些羞赧,出丑了,平日里大大方方的她竟然生出了想要逃离这里的冲动。她张开口想要说什么,却是到了嘴边说不出来,只得笨拙的开口:“那个,我是过来叫你吃饭的。”
“哦!”
然后没了下文,陈乘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而对面的樊世欣却是狠狠的跺了跺脚,只见她满脸通红,好像颇为的遗憾。
事实上也的确是如此,樊世欣狠狠的在心底埋怨着自己,世欣啊!你怎么就这么的笨啊,平时不是自诩为大姐头,很是勇敢的吗?她鼓起勇气,抬头说道:“那个?”
“怎么了?”察觉到对方异样的陈乘迅速的问道。
“那个…就是…”明明比自己矮上一个个头,明明已经鼓起了勇气,可是就是无法说出口。她看着眼前明眸皓齿的少年,从小到大没用经历过的羞怯笼罩了她自己,堵住了喉眼,她的眼神偏移,“就是…”
“是去看花的那件事情吗?”
突然从陈乘口中说出的话使得樊世欣愣然,接着就是一松。难以言喻的喜悦迸发而出,原来、原来他没有忘记。
“说起来,还算我失约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下午一起去吧!”眼前漂亮的男孩这么邀请道。
樊世欣鼓起一双漂亮的大眼睛,接着弯起新月,点头道:“嗯!一起!”
眼前土包上面开放着几朵的花朵,但是已经要凋谢了,边缘微卷,失去了精气神一样的孤零零的处在那里,错过了昨天盛开的日子真的是非常的可惜。
这就是无邪花吗?陈乘蹲下身子细细的观察着这些花朵。第一眼望过去,这些花朵就像是山间杂草堆里面随处可见的白色小花,并不如何出众,要不是樊世欣的体型,恐怕会被他一脚碾碎,都毫不在在意吧!陈乘这么的想到。
再更为仔细的观察,他发现,这些细碎的在风中摇曳的白色小花,并没有枝叶的护持,仅仅凭借着那根纤细如墨色的茎支持着,然后视线移到花朵上面,以及普通的菱形花瓣,他细细的数了一下,三十六片花瓣紧密的嵌合在一起,更为绝妙的是陈乘必须要仔细的去数才能数明白。
花瓣交错,一片花瓣的边缘印在另一片花瓣上面,必然会有一条黑线,越是的花朵越是如此,但是这朵花浅淡的要陈乘认真去观察,说起来即使马上就要凋谢了,边缘卷起来的地方也依然看不见焦黄的杂色。
没有花香,或者或很淡,只是一些普通的花罢了,平淡,却真的好看!陈乘手指微微触碰,他很喜欢这些花朵。
樊世欣能察觉到陈乘喜爱的情绪,因此她也跟着高兴起来,微风中少女挽起额前一鬓角,高兴略带骄傲的说着:“这些花朵是我起的名字哟!”
“是吗?无邪花,好听,也真的是个好名字。”陈乘不懂如何和人说话,他自然而然竖起大拇指,认真的称赞。
被夸了的少女有些不好意思,脸上泛起,却略微有些放开了,更为大但的拉起少年的手。
“唉?”
“那边!那边有一片海哟!”
嶙嶙斜荫下,少女拉着少年,映下的影子在林间奔跑,蓦然,陈乘被拉到一处花圃面前,他略微的失神,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切,这里是…的海洋!
说是海有些夸大了,不过数米长宽的矩形花圃,被人精心的用木栏杆围了起来,像刚才那样的花朵一朵朵紧挨在一起,密密麻麻的只有花和茎海洋!白色的花和墨色的茎,微风扬起,交织摇曳,如浪潮叠涌,白云碧空。
原来先前看到只是散落过去的,这里才是、才是樊世欣种的。
陈乘看了好久,仿佛看不厌一般,他回头看了看,双手背在身后的少女,微躬着身子前倾,倾压着花香,脸上带着俏皮的笑意,她说道:“呐!我就知道你会喜欢的。”
陈乘的确喜欢,要不是知道花一年一开,他差点儿以为这是为他准备的,白色的花墨色的茎,“无邪花,陈乘。”他嘴里叨念着,突然转过来郑重的道谢:“谢谢!”
樊世欣被他吓了一大跳,练练摆手:“不用道谢啦,原本你陪我出来看花我已经非常感谢了。”
陈乘微微一笑,发自内心的,他说道:“呐!能送我一朵吗?”
“唉?当然没有问题了,你想要那一朵都可以哟!”
“谢谢,那么就是这一朵了。”陈乘伸手捻动,最边缘的地方一朵花儿,连着墨色的茎一起,被陈乘轻轻掐断,握在手里。
围墙边儿上,夕阳已经开始落下来,最先黑暗的就是墙角的地方。
被锁链锁在那里的人,虞壑和沈亮,皆是失了魂一样的,他们的身上都是淤青印记的伤痕,虽然值守的人会帮忙拦下想要冲过去杀了他们的人,但是并不会阻碍别人朝着他们丢石子,所幸的是能找到的石子都是比较小的。
天也快黑了,因此愤怒的人群也都散了,虽然仇人还在,但是他跑不了的,而自己这边的日子总是要过的,或者有激愤的小孩子也是被母亲带回了家,经此一事,夜晚也成了再次变成了人们所恐惧的对象。
虞壑就在沈亮不远的,起初他跟疯了一样的,破口大骂沈亮,好像这样能证明彼此没有关系一样的,甚至还学着别人用地上那些石子砸他,但是都死徒劳的。无论虞壑怎么破口大骂,或者是跪在地上哀求认错,没人理会他、同情他,因为在伦理上他弑父的行为更加的不被人接受。渐渐的虞壑说不出话来,声音也沙哑了,开始变得和沈亮一样,他们已经一天一夜没有沾水吃东西了。新世界en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