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
小馥接连唤了两声,陆清浅才回过神来:“怎么了?”
小馥将漆木托盘里的饭菜端上桌:“小姐,你多少吃点,奴婢知道您近些日子在为那古怪案子烦心,可再怎么着,也不能耽误了身子不是?”
小馥拉着自家小姐坐下,将竹筷塞进陆清浅手中:“昨儿您就没怎么吃过饭。今儿可不能再饿着肚子做事了,若老是这样,那便是铁打的人,扛不住呐。”
陆清浅接过竹筷,脸上强撑起一丝笑意:“好,听你的。”
事情一日未查清,她便一日没什么胃口,可小馥是个忠心又体贴的丫头,陆清浅也不愿意让她担心,便在小馥期待的目光下,用了两小碗饭。
午后,陆清浅又去了那口水井旁,暂时没有查出水中到底下了什么毒,想对症下药简直是做梦。
正巧,又有人急匆匆前来禀报,说是有不少百姓身体出现了异常的症状。
陆清浅闻之蹙眉,一旁的太医们也焦虑得很,向陆清浅询问道:“陆姑娘,你说,咱们该怎么办才好?”
宫里出来的太医,看病治人的本领自是没话说,可应对这样辨认不出中了何毒的怪病,他们也是一筹莫展。
陆清浅本以为鹤太医也会跟着一块儿来,却未曾想他要留守宫中仔细照料太后的凤体。
陆清浅沉思了一会儿,才向太医们说道:“劳烦各位多配些巴豆之类的腹泻之药,我再派人给各家各户送去。”
既然暂时无法找到解决的法子,那便想法子将这病症病发时期拖一拖,或许吃了腹泻的药物后,排掉了体内的毒素呢?
陆清浅话一开口,太医们便知道她的想法只是
“陆姑娘,这样……这样能有用吗?”
“不瞒各位,我没有十足的把握。”陆清浅摊开手,“可咱们眼下也没有更好的方子了。与其眼睁睁看着出现症状的人犯病身亡,不如死马当活马医,或许能挣得几分生机。”
太医们点点头,再无异议,忙回去配药。
目送太医们走后,陆清浅站在原地沉思许久。北冥渊也来了此处。
他神色亦然凝重:“水井这边,我日夜派人暗中观察,可却没有见到下毒的可疑人。”
陆清浅长长叹了口气:“此事连皇上都惊动了,恐怕下毒之人一时之间不会轻易现身。”
这道理北冥渊自然也明白,可揪不出下毒之人,也就很难弄清水中究竟是何毒。如此一下,解药也配不出来,成百上千条性命也危在旦夕。
北冥渊负手而立,不由得也叹了口气。
两人间一度沉默。陆清浅忽的发声:“我们还是得做两手准备,就算一时逮不出下毒之人,也得自己努力研究一番,说不定能查明这到底是什么毒!”
她这话说得极其坚定。
北冥渊侧首望去,女子未施脂粉,唇瓣微抿。她无疑生得极好,眉不染而黛,唇不点而红。长睫浓密微翘,像把展开的小扇子。
可此刻,她眼中的坚定与认真却全然盖过了皮囊的殊丽,夺目的令人几乎挪不开视线。北冥渊觉得自己呼吸的节奏乱了。
那日后,陆清浅便在附近租了间院子住下,她每日去拎几大桶井水,放在院子。用尽各种法子,试图去提取里头的毒物。
这并非一件容易事,陆清浅几乎每天只睡三四个时辰,早晚饭也是匆匆吃一碗便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