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之间,陆府被推上了风口浪尖。
“民女拜见皇上。”
御书房内,陆清浅施施然行了一礼后,站直了身子。
天启帝扫了她一眼,继续处理着书案上的折子,漫不经心地问:“何事?”
“皇上,民女今日乃是为了舍妹前来,如今祭祀一事一过,凶手为何人也早已知晓,请皇上恕民女斗胆,恳请皇上恩准,将民女三妹妹从大牢里放出来。”
说话间,陆清浅又跪在了地上。
天启帝放下折子,如古井一般无一丝波澜的眸子看向那匍匐着的身子:“你不是与陆三小姐不和么?怎要为她说话?”
“民女不过是不想有人蒙冤罢了,还请皇上成全。”
低着头的陆清浅丝毫没有看到天启帝眼中那一闪而过的赞赏和警惕,只匍匐在地。
祭祀一事真相如何已经很清楚了,不论是否与陆清浅有关,这陆清研也是被冤枉的。
那兰伊更是赵氏的丫鬟,陆清研决计使唤不动她。
故而,即便陆清浅不来,天启帝也是准备着当陆清研回去。
至于赵氏,如今并无证据能确切证实她与此事有关,天启帝即便身为天子,也并无理由能随意囚禁他人,遂也一同放了回去。
当然,放她回去之前,天启帝还狠狠责备了她一番,让其日后莫要再随意诬陷他人。
赵氏诚惶诚恐地应着,最后被陆离一道带回府上。
咯吱
莲苑的门被推开,便见陆清欢端着一盆鱼出来。
瞧见她,陆清欢登时一愣,随即放下鱼,迎了上去:“母亲,您回来了,轻唤特意命人为你准备了一桌饭菜,来,您……”
啪
陆清欢的话还未说完,脸上便结结实实地挨了赵氏一个耳光子。
“你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算计,你怕不是疯了,要将整个陆府搭进去!”
昨日在牢房里,趁着没人,兰伊将所有事情交代给她听,她这才知晓,原来这个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女儿竟有如此疯狂的一面!
“娘不反对你针对陆清浅,可你做事之前能不能稍微动下脑子!若是事情败露,你还有何颜面留在陆府?!若是陆府为此搭了进去,你要如何?!”
“那不是还没有吗!”
陆清欢捂着脸反驳:“清欢自是有分寸,事到如今,陆府不也还好好的,我不也还好好的?”
“娘,我差一点就成功了!”
陆清欢不明白为何赵氏会如此生气。
她分明差一点就成功了,即便不成功,也没人知晓是她干的,就算她陆清浅知道了又如何,有证据吗?
陆清欢根本就无所畏惧。
瞧着往日乖巧的女儿已经逐渐魔怔,赵氏显然要气疯了去。
“陆清欢,我乃是你娘,你何须瞒着我?日后行事,若是无我帮衬,你可知你会如何?”
陆清欢抿着唇,泪眼汪汪地看着她。
到底是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赵氏着实难以狠下心来,当下一甩衣袖,拂尘而去。
经此一事,赵氏母女倒是安分了些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