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又惊又怕,登时扑了上去,跪在陆清浅身旁,脑袋磕在地板上,砰砰作响:“皇上息怒,小女年幼不懂事,害了太后娘娘,可皇上,眼下最重要的乃是救治太后,而非问责!”
“清浅从未曾想过要害太后。”
陆清浅也跟着磕了个头,同时不忘为自己辩解:“清浅所开药方并无相冲之物,且都是凝神固本的补药,决计不可能伤到太后,请皇上明鉴!”
“皇上,药方确实又凝神固本之效。”陆清浅还未来得及欢喜,鹤太医的下一句话,便又一次将她打入地狱之中,“可其中有一味名为忘忧的药材却是与其他药材起了冲突,这才导致太后病情加重。”
忘忧?
陆清浅神情一滞,她从未加入过半点忘忧!
忘忧虽有安抚心神之效,可却与其他药材相冲,这等基本常识她还是有的,又怎么可能将忘忧放进去?
天启帝又是重重一哼:“如此,你还有何话可说?来人,将她关进大牢,听候发落!”
“是!”
一声应下,门外进来两个侍卫,一把擒住陆清浅,用力之大,饶是陆清浅都动弹不得。
眼下天启帝正值气头上,这不由分说之做派,倒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柔妃走到天启帝身旁为他拍背顺气:“皇上莫怒,如今太后情况已有所好转,这陆清浅就暂且看押住也无妨,若是真与她无关,再将她放出来。”
天启帝一言不发,柔妃也甚是无奈。
北冥渊进来时,正好瞧见侍卫不顾陆清浅的挣扎强行带走的场景。
余光看向柔妃,后者冲他摇了摇头。
陆离跪在地上,面对这一变故,惶惶不安着。
咯吱
木做的门被打开,侍卫用力一扔,便听一声闷哼响起,陆清浅后背撞上粗糙的石壁,疼得她直冒冷汗。
没有过多话语,随手将她丢在这儿后,两个侍卫便离开了。
大牢里点着蜡烛,可依旧照不亮四周,灰蒙蒙的一片,甚是压抑。
依稀有光从顶上照进来,倒也不至于令人因光线昏暗而感到害怕。
陆清浅艰难地揉着后背,慢慢坐直身子,许是因为常年没有阳光的缘故,大牢有些许的潮湿,甚是还有巴掌大的老鼠从她面前窜过去。
低叹口气,陆清浅又躺了回去,因动作太大,后背又碰到石壁,疼得她倒吸一口气。
“眼下只能自救了。”
只是如何自救,陆清浅暂时还没有头绪。
事情来得突然,打得陆清浅一个措手不及。
天启帝刚因陈徽一事而恼怒,这会又发生这档子事,无疑是要将她往死路上逼,可究竟是何人有如此能耐,竟然敢在天启帝的眼皮子底下做手脚。
陆清浅陷入沉思中久久未能回神,就连北冥渊和星垂来了都不曾察觉到。
望着牢内神色呆滞,两眼放空的可人儿,北冥渊眉头紧锁,忽然来这么一遭事,莫不是吓到她了?
想想,北冥渊忽然有些于心不忍。
他说不上有多相信陆清浅,可他总觉得此事太过蹊跷,陆清浅聪慧,若真想害人,定不会用如此拙劣的伎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