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宛首席?可她与属下说,说她是镇南镖局的大夫。”
“我现已出了王府,是镇南镖局的医馆大夫,而非是王府的医女。”卓慕歌淡声解释,有意加重了医女二字。
江云未曾注意到她变化神色,闻言也只当她谦虚。
直勾勾的蹙眉望着士兵,用着极度不悦的语气冷斥道。
“她是我命人带来救治逸王殿下的,差些就让你给耽误了!”
救治几字十分肃穆,传入卓慕歌的耳中,乍一听,令她有种江逸寒得了重伤的感觉。
士兵额头冷汗直冒,眼中不信已转变成了无措惊慌,耽误了救治殿下,他一百条命都不够杀的。
“属下,属下……”他结巴起来。
江云也无意为难他,只是想给他些教训,见他发抖惊慌,自己的目的也达到了。
遂冷冷转身,与卓慕歌说道:“走吧。”
人群让出一条路,卓慕歌与江云并列离去。
待走远了一些后,卓慕歌淡笑拱手作揖致谢。
“多谢江公子替在下解围。”
江云步伐匆匆,闻言勉强一笑,好似急着往前赶。
这急切模样,让卓慕歌有些怀疑,是不是那厮受伤很是严重。
但……
在转弯无人之处,江云却拉着她停了下来,目光左右张望一眼,见无人后,焦急万分地扫视她的袖袍腰间,想要搜寻什么东西。
找不到时,方着急问道:“酒呢?酒呢?”
卓慕歌疑惑起来,“什么酒?”
瞧见她疑惑表情,江云脸色大变,沧桑憔悴的脸上满是乞求。
“我派去接你入营的人,告诉你让你带来的酒啊!”他说道。
卓慕歌沉默下来,已是了然他的意思。
再看他一副上了酒瘾狂躁模样,没有说话,幽暗眼神浮现一丝同情。
心中咯噔一下,江云艰难吞咽了下口水,瞪大了眼,不可置信询问。
“你没带?”
点了点头,她出言解释,语气略显无辜。
“我未曾见过你派来接我的人,是逸王暗卫听闻他受了伤,便直接将我带出府外,随意命一人将我带来的。”
语毕,她瞟了眼眼前兴许躲着暗卫的大树,在她挪开眼时,树梢颤了颤。
“啊!”
一声痛苦嚎叫从江云口中发出,他烦躁地扯动着衣襟。
几日前,也不知他那老头发了什么疯,死活要将他拖入军营做药官,江逸寒那厮更狠心,还命人不许给他带酒,美曰其名让他戒酒。
戒酒?他饮酒多年,即便知自己五脏俱有损伤,再喝下去许会折损寿命,他也不顾,那是深知他戒不了。
在军中的这几日,他快被酒瘾折磨疯了,四处寻人找酒,好不容易找到个带话的人,怎知……
卓慕歌眼中倒映着江云万念俱灰的颓废样,不由好笑。
原是为了寻酒才派人唤她入营的,她还以为……
念及什么,卓慕歌面色微凝,半响,在他烦躁减退后,淡声询问。
“江逸寒伤得很重?”
平淡口吻传入江云耳中,让他想起那人狠心冰冷面容,不由恶狠狠地回道。
“不知,反正不会死了就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