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寻了个位置坐下,摇着扇子,沉思起来。
半响,在二人逐渐着急的注视下,随口便道。
“她啊,毕竟过了二十多年,她那芳名我是不大记得了,长得又并非我楼里花魁的料,不过眉心一点红,很是勾人风情,还会些医术,很快就被人买走了。”
这含糊的信息,并不能让卓慕歌满意。
垂眸想了想,思及那女子的随身玉佩被争夺,想必,应与北越人有个干系吧?
带着疑惑,她不解问道。
“买走她的人可是北越人?”
老鸨绞尽脑汁想着,遂许是想不到,她懒得再想,直接摇头。
“不记得了,当时北越人满地皆是,我这楼里来几个北越人也不奇怪,哪还记得买她的金主是谁。”
几十年前,官商通达,如她所言,北越人倒还真是遍地都是。
说完后,瞧见了卓慕歌蹙眉,目光无意下落,落到她藏着铜钱的地方。
心中一紧,怕卓慕歌反悔拿回去,连忙补了一句。
“我虽记得不大清,不过,我倒知晓,她与二十年前的金玉王有些关系,金玉王每次来我小楼,都是要将她包下几月。”
“金玉王?”
初初听到此称呼,卓慕歌愣了一下。
眉头一挑,老鸨诧异起来。
“呦,姑娘不知?”
她摇了摇头。
她向来不闻窗外事,以前在山庄时,若非必要,是绝不与朝廷有所干涉。
如若不是因江逸寒之故,她也不会被卷入这权谋深重朝廷争斗之中。
面色郁郁,思及从前事,她的心如蒙厚尘,重若千钧。
卓姐儿似察觉了她的异样,伸手轻抚着她的手。
在卓姐儿欲解释时,老鸨抢先缓缓道来。
“二十年前的金玉王,那可是整个长安鼎鼎大名,风华绝代的男子,才华横溢,文武兼备,生的也是俊美无双,只可惜,英年早逝,难得留下了个孩子,后来孩子也失去了踪迹。”
说到此处,似唏嘘般,老鸨轻叹了口气,可惜又遗憾。
金玉王如何,卓慕歌并不好奇,待她话音落下,开口直问。
“你可还知道那女子的什么事?比如她的模样长相。”
老鸨睨了她一眼,语气敷衍随意。
“记不得,只知道长得并非绝色,清秀普通。”
并非绝色美人,她也懒得记。
“除了眉心一点红,可还有别的特征?”
老鸨摇头,贼溜溜的眼珠子一转,盯着卓慕歌,似半开玩笑又好似认真的说道。
“她那眼睛倒与你七分像。”
怔了怔,卓慕歌反应过后,未曾将此言放入心中。
又问了几句话,见问不出什么了,卓慕歌与卓姐儿也只能无奈作罢。
老鸨迎送二人到楼门前,懒散倚靠着门,敷衍喊道。
“姑娘慢走。”
看着二人远去的背影时,嘴角一勾,露出一副轻藐神色。
“啧,又是个冤大头。”
她捧着袖子的铜钱,哼着曲儿,愉悦入内。
这几日也不知怎的,三四个要寻那普通艺妓的消息,都来给她送银钱财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