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既对她下了追杀令,若被发现她没死,定是不会放过她的。
她还有旷儿要照顾,不能,她不能命殒于此!
暗自咬牙,她扯下段凌霄的手,定定看他,眉眼间是装出的迷惑。
“血?你说的可是这身药体?”
她拿开捂着伤处的手,殷红的血将她的手染若红墨,展开在他面前。
微挑眉,她抿着唇,冷言道。
“仅凭我这一身药血,就如此轻率武断的认为我是你口中那人?”
已然笃定她就是自己师妹的段凌霄,见她争辩,自负断言。
“药体百年一遇,世间不可能同存两副药体之身。”
说自此,又思及另一种可能,嗤笑着。
“除非你是她的子嗣,否则,并不可能有此异身!”
可……
慕师妹已身故五年了,即便怀有子嗣,也该是五岁的孩子。
且他可记得,慕师妹死前并未曾怀有身孕,虽……那时的她已非清白之身。
思及此,段凌霄的眼神暗下,对于她活着的欣喜顿时减少了一半。
他这一提,卓慕歌眼中一道光一闪而逝,似想出了法子,质疑问道。
“子嗣?我就不能与她是同胎姐妹?”
此言一出,段凌霄脸色僵硬住了。
这一可能,他未曾想过。
他神情太过明显,明显的动摇,让卓慕歌心中升起了希望。
“而且,你既说我易容,你可瞧仔细了?”
她抽出发上木簪,在面颊上轻轻一划。
当着段凌霄的面,抚下血迹,伸手展与他面前。
以告诉他,这是她的真容真皮,而非易容人皮。
“看清了吗?”
段凌霄眉头猛的蹙紧,似乎很是不可置信,微颤的眸子,凌厉的搜索着她的脸,企图找出端倪。
然,她这张脸是真的,岂有端倪可寻。
“不可能!”
段凌霄不信喊道,但那眼神,已呈半信半疑之态。
若说同胞姐妹太过荒唐不可能,可这脸……
当真没有一点卓慕歌的痕迹。
趁他动摇,卓慕歌添了一句。
“我与你那旧人,有哪里相似,声音?模样?”
门徒们亦是不大相信她就是死去的卓慕歌。
五年前,没有叛离山庄的时候,慕歌在庄内的地位仅次于庄主。
在其死后,得了她恩惠的门徒也都去见了她最后一面,都见过她被烧死的惨状。
“哎,她说的也并无道理,听闻卓大师姐是师父在外捡回的,她可能,可能是流落在外的姐妹也不一定。”
有门徒小声议论咕哝着。
此言传入了那女子,卓玉琳的耳中,刺耳的称呼与言语,让她猛的回头,阴毒瞪去。
“你若再多说一句话,回头我便缝了你的嘴!”
她阴冷看那门徒,威胁道。
霎时,身后的门徒们都安静了下来。
自卓慕歌叛离后,庄内本该是她处理的事务,都交托与卓玉琳的手中。
卓玉琳妒性极强,最容不得他人提起慕歌,当然,也容不得段凌霄身旁有别的女子。
扭过头,目触段凌霄那让她嫉妒的眼神,深吸了口气,她一字一顿,言语狠毒撺掇着。
“既是那叛徒的姐妹,也该死,师兄,无论她是与不是,都该杀了以绝后患!”
段凌霄正与卓慕歌对视,二人视线相交不过一瞬,便见其低头,看着甚是软懦。久禾书苑jhx